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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待到那时自家店铺中,早已是在第一波的新风之中,挣得捧满钵满咯!余下,那些拾人牙慧之辈,至多也会照本宣科,生搬硬套,追着程记的脚步行事罢了。
当下的世风也正是如此,即便是那些名声不显的文人中,只怕也没有几人,愿意与商户为伍。何况是将自己得意之作,交由一介商贾随意绘制在店内售卖的衣物之上,更是不屑一顾!
即便真有哪生活艰难的,也多半是才艺不及之辈,与之前卢二爷的精心之作,又如何比肩一二?眼下这等难得之时,正是程记奋力跨步向前的良机,若是错过此番,恐是再能寻觅了。
今日赶在回镇之前,特来卢家别院道谢,便是用心之举。奉上前次约定的酬银,随后再提往后的合作,想来必可顺理成章了。而接着下来双方的商谈事宜,也确如事前料想那般,毫无间隙,一气呵成。
说定了,待仲秋之前再为他程记更添几套,专以冬日为主题的套装图稿,便在情理之中。只不过,就在对面大掌柜的欣喜之际,这旁卢二爷心中却是透亮的很。别看眼下再无人愿意为商户挥笔作画,但不久之后,一旦这股服饰新风吹遍大江南北,先前那些不屑此事的文人们,是否还会想以往那般置之不理,想必哪个都不敢断言咯!
所以,此刻不觉已是摇头,再多提醒那旁的大掌柜一句,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对于卢家二爷的再次提点,身为程记的掌舵之人,又怎能置若罔闻。毕竟此番自家的新店铺,能这般短的时日之内便顺利在各地站稳脚跟,赫然就属面前这位的功劳颇重。
她是商户,当然知晓这利益的诱惑是如此强大。若说与那自持甚高的文人一贯之数,或许仍是无动于衷。但就此加码到了五倍、甚至于十倍与之,又该有何等惊人的变化,却是不得而知之事了。
相通其中的关键后,已是慎重颔首,再次谢过这旁卢二爷的善意提点之言,出得别院,直奔四合方向。已是时隔一月不曾回镇了,当然即为了程记如今的名声在外,欣喜雀跃,也不免对四合镇中,另外三家此刻仍被蒙在鼓里,有一丝担忧。
“好在当初家主能听取大掌柜与卢家二爷的提醒,不曾将程记彩云间的招牌用在镇外的新铺子上,若不是然只怕此时,已被镇上那几家获悉这一切了。”此事不但是一直萦绕在大掌柜心头那片乌云,与靠傍着程记的杂货铺而言,又何尝不是他夫妻二人的忧虑所在。
随之也不由的一声轻叹:“当家的,你却不知就眼下程家在四合镇的地位,早已不比当年了。不但是那柳家仗着钱财之利,几乎占了镇中七成的铺面;就是王家大不如前,可好歹也是正经官家出身,还不是旁人家敢随意轻视的;再就是那原本四姓中,最是不济的杨家也正因车马行这桩买卖,颇有后来居上之意。”
“哦,难道大掌柜寻了你去,便与你提到了那杨家这单生意?”
“怎么不是,原先程记还未在镇外,另寻良机之时,便有迁移别处的程家子弟,悄悄递了消息回来。但却真是不曾想到,那看似不怎么起眼的车马行,已让他杨家涉足这方圆三百余里!”
“三百怎么能够,想当初他家设此处所在,不过才有七、八年的光景,又是如何办到的?”
顺手给自己续了杯温茶后,才清清了嗓子接着道:“这也都是被那柳家压得出不了大气,才不得已另谋他法罢了。”随即不免轻摇了摇了头:“与我程家如今这一步,又是何等相似啊!”
让妻子如此一提,梁掌柜已是将三年前,那场颇为隆重的婚礼联系了起来。想他王家虽是与其他三姓,一并建起了这四合镇,却始终因自持身份的不同,百年来还未曾与其余三家结过一门亲。
也正是如此,他王家在百年后,仿佛隐隐游离与四合之外。说起来还是当代这位家主,颇有先见之明,八年前断然改了祖训,将自家嫡出幼女,嫁入了柳家为媳。才得以打破了四家间的隔膜,使四合镇重归了昔日的融洽。
无意间两家的一场空前隆重的婚宴,俨然就成了此后杨、程两家各自谋划的缘由所在!
只是早一步上路的杨家,寻了个迂回之法,用一间可各地游走的车马行,做为自家向外拓宽的试金石;而谋定而后,更为小心翼翼的程家,却是选择了正面突破,直接用驻扎在各地的大小商铺,作了落脚处,反倒叫那惯以生意见长的柳家始料不及!
直到离镇整一月,才匆忙回转的程记大掌柜,不过稍作停留,再度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