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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姬将目光转到兰聆那里,见她还是一身男装,本想叫她‘景非’,又看向覃陌央思度了半天,唤了声:“王后。”
兰聆仍是默默吃着眼前的饭菜,没有反应。
“王后!”玉姬又大声唤了一次。连覃陌央和弘儿都朝她这边看。
兰聆这才反应过来,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迎合,吱唔了半天,回道:“臣臣妾在。”
弘儿不解,他原以为只有他假扮太子,怎么爹爹还假扮王后啊?王后不是女的吗?他小眉头皱成了山,抬头看覃陌央,覃陌央手抚上他的头发笑而不答。
“陪哀家出去转转吧。”玉姬向兰聆伸出手,兰聆起身扶住跟着走出去。
两人漫步在桂花树下,花瓣一地残落葬在雪中,玉姬抬手拂去石凳上的雪正要坐下,兰聆赶忙脱下外衫,叠成小块放在石凳上。
“凳上冷。”
玉姬笑笑,坐定。兰聆跟着坐在旁边的石凳上。
“哀家知道自己没有资格过问你们的事情,作为一个母亲,哀家是个失败者。”
“请您千万不要这么说。”
“哀家只是想为自己的儿子说一句话,央儿他是个外冷内热的孩子,心里有再多苦都不说出来,他从小就是这样。”玉姬拉住兰聆的手,紧紧攥住:“哀家不是强求你留下,只是希望你能好好想想,莫要等到哀家这个年月才悔不当初。”
当玉姬说出第一句话的时候,兰聆的泪水就已经不由自己地往下掉,她吸着鼻子,点了点头。
当玉姬和兰聆回到凤栖殿时,覃陌央已经和弘儿走了,兰聆四处寻找都不见他二人踪影,直到夜幕降临兰聆只得在栖梧殿等待。
不过一会,殿外就传来弘儿高兴的叫嚷声,兰聆急忙迎了出去,却看到他们父子两人一身狼狈,浑身湿透,衣服上大片大片粘着白雪,手拉着手带着点无辜的眼神齐齐看着她。
见到这样的情景,只要是女人,身上的母性都会一瞬间被激发出来,兰聆抿唇笑着迎过去:“怎么弄成这样?”
覃陌央抱起弘儿,避开她的手,抬头对弘儿说:“跟父王洗澡去!”说着越过她的身边,走进殿中。
巨大的画屏后传来哗哗的水声,其中夹杂着覃陌央和弘儿爽朗的笑声,兰聆站在画屏外,白日里玉姬的话再次回响在她耳边,她不得不问自己一句:‘兰聆,你当真能带走弘儿,忍心再伤他一次吗?如果你再犹豫,那才真是辜负了他,辜负了弘儿。’
大约一个时辰,父子二人才从温泉水里出来,弘儿被覃陌央裹在后被子里,放在床榻上,自己只着浴袍,侧坐在镜子旁擦拭着湿发上的水迹,铜镜里映出他清俊的侧脸。
“我来吧。”兰聆走过去想拿过棉帕,感到他的抗拒,她倔强地硬是拽了过来,将他的长发尽数拢在身后,轻轻捏着水。
覃陌央侧目看向铜镜里的人影,只是轻轻一瞥又转目看向前方。
手轻撸着他乌黑的发丝,几根银丝冒了出来,像是黑夜里飘下深刻的白雪,兰聆又将他的发丝往里翻了翻,更多的银丝冒了出来,她的手停下来,不愿再往下看了。
“怎么停了?”
兰聆眼底红了一片,说:“我我还是不会侍弄头发。”
覃陌央无奈浅笑,拉过自己的头发,用棉帕漫不经心有一下没一下擦着。
“后日,在圆明殿将会举行宴会,楚忧离会献上他精心谱写的‘覃颂’。”
兰聆轻轻嗯了一声,害怕再激怒他,更怕再伤到他的心。
覃陌央样侧过身拉住她的双手,低头微闭双眼说了句:“今晚留下来。”
弘儿睡在床榻里侧,兰聆睡在外侧,覃陌央命人安置了张美人榻紧挨在床榻旁,自己躺在上面。
吹熄了灯,弘儿很快就进入了梦乡,传来平稳的呼吸声。兰聆透过幔帘看着那朦胧烟雾中的覃陌央,他侧躺在那里,身形像优美连绵的山脊,眼睛像天上落下的星星,他也在看着她。
她的身影在幔帘上映成了重影儿,直到她抬手掀开幔帘,在月光下她的面容一下变得清晰。
在冰冷的空气中指尖浅浅相触,他已感受到她指腹间皱起的疤痕,紧接着十指紧紧相扣,彼此掌心的温度烫入对方的心里,
“我想一辈子就像现在这样,守着一个人的话,就能好好的睡觉了。”
兰聆情难自禁地抱住覃陌央,让他的头靠在自己的脸颊边:“把眼睛闭上,把辛苦的,孤单的,委屈的想法都从脑海中清除,会睡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