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部分(第1/4 页)
话毕,头再次重重磕在地上:“臣万死不足以抵消自己的罪过!”
覃陌央抬头看着他,半天说不出话来,他知道姬缭这样做是为了不让景非死于暗卫的手中,他这么做是为了要给覃国留下一个栋梁,这全因他当初下的那道圣旨:‘如若反抗,就地处决!’。
结果还是自己的错!
司徒太医从内殿颤颤巍巍地走了出来,双手一揖,腰弯到不能再弯,低声小心翼翼禀告:“王上,手上的伤已经处理了。”
“嗯。”
“臣臣和其他太医检查了肩头的伤。”
“继续往下说。”
“肩头的伤是旧疾又添新伤。”
姬缭心头一惊,看了眼覃陌央,惭愧地再次低下头。
司徒太医咽下一口唾沫,接着说:“箭伤的部分肌理已经溃烂,感染得很严重,恐怕”说到最后,他也噗通一下跪在姬缭身边:“恐怕左臂保不住了!”
噩耗突至,覃陌央噌得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忽然眼前发黑,头顶晕眩得倒了下去。姬缭和司徒太医见状急忙将他扶住,
“王上,要不然让楚忧离试试,或许”姬缭说。
覃陌央回抓住姬缭的臂膀寻找着一些支撑,一丝犹豫难为闪过他发红的眼睛,又在下一刻消失:
“你去请他来。”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姬缭就带着楚忧离进入内殿。
楚忧离缓缓走到床榻前,轻轻坐在凳子上,手握住兰聆的手腕,开始把脉。
覃陌央坐在床榻边没有看楚忧离,只是看兰聆。
“是兰聆!”楚忧离又将她的手腕握在双手中摸了摸,话语中透着欣喜和激动:“是兰聆对不对?!”
覃陌央脸色已经变得很不自然,他没有回答他,只是倾身抱起景非,将她的肩膀转向楚忧离:
“看看她肩上的伤。”
指腹轻轻碰触了几下,拇指滑过指尖上的粘腻,楚忧离面色沉重,唇角紧抿。
“溃败得很严重,再不砍掉左臂,恐怕恐怕伤及心肺,命不久矣。”
“寡人叫你来不是听你说这些的!”覃陌央豁然起身将凳子上的楚忧离一脚踹在地上。
楚忧离扶着身后的画屏,跌跌撞撞站了起来。脸上滑过嘲弄笑意:“王上愿舍弃自己的私心吗?”
覃陌央走近他,目光犀利:“此话何意?”
夜幕降临,星疏月明,覃陌央将兰聆交由楚忧离和太医们料理,独自一个人拖着疲惫的身躯从未央宫走回栖梧殿,一路上虎贲近卫、宫女太监躬身行礼,他都没有理睬,在殿檐下、廊桥中、阙楼上留下一影孤寂。
“吱———”
开门的声音让躺在床榻上的弘儿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他掀开幔帘探出个小脑袋,嗲声嗲气地抱怨:“大美人,怎么才回来啊?弘儿等了好久!”
覃陌央瞥了他一眼,面色清冷没有说话,脱下外衫只着里衣躺在床榻外侧。
弘儿坐在床榻里侧,看着他闭着眼睛不理他,又不敢再问,生怕把大美人又惹怒了。他转了转眼珠,心生一计。
假寐中的覃陌央感到弘儿的小手在他肩膀处拍啊拍的,他原本不想,也没有心情搭理,却没想到足足两盏茶的功夫,弘儿一点停的意思都没有。
覃陌央长叹一声,连生气的力气都没了,睁开眼睛问:“做什么?”
弘儿见他终于理自己,笑得天真,甜甜答道:“我在哄你睡觉啊。”
覃陌央皱眉。
“我睡不着的时候,娘亲就这样拍我的,只要一会儿我就能睡着。”弘儿继续着他手上的动作,小声问道:“你小时候,你娘没有这样拍过你吗?”
又是一阵沉默,弘儿靠过去,手抚上他的脸颊:“你怎么哭了?”
覃陌央拂去泪水,起身用被子将弘儿裹成了蚕,撂下一句:“快睡!”自己则身子平躺,久久盯着顶账
廷尉大牢
三娘跪坐牢房的地上,两条柳叶眉微微蹙起,闪动着一双可怜兮兮的杏仁眼,面前的三道人影像是快要把她那柔风抚柳的娇媚身子压垮了。
“你是景非的夫人?”绥羽双手抱胸,斜着眼稍看她,浓眉在脸上跳舞。
三娘被面前这三个人盯得浑身不自在,但她是谁啊?可是堂堂汉国云桂坊的花魁,还能被他们这几个毛头小子吓到。
双手一叉腰,三娘底气如虹,答道:“奴家就是汉国上卿大人景非之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