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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蜕去不善言辞的外表和贵族的虚荣,易欣能为了尹桐挪用公款购置名贵的药物,甚至可以为了他杀人。
越错越深,终究是一场残局。
易洛迦和苏越穿过闹市,走到护城河边,秋水粼粼,自城心穿过,绕帝都一周而后奔流远方。
易洛迦在衰草遍布的山坡上坐下,目光落在苍茫一片的黑暗中,他拂开夜风吹乱的额发,轻声问:“苏越,你有在乎的人吗?”
苏越微怔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有些戒备地摇了摇头,说:“没有。”
易洛迦转过头来看着他,深深浅浅的蓝色像捉摸不定的雾气一般从眸底弥漫开来,端的就让苏越有种被他彻底看穿的感觉,他的心城锁得住红枫,却锁不住易洛迦眼底的深蓝,那蓝色就像海水一样,从每丝罅隙渗进来,汪洋一片。
“是吗?”他勾起嘴角,淡淡一笑,然后又兀自偏过脸去,远远望向河流尽头,目光有些落寞。
苏越看着他,半晌,他说:“如果难过的话,就哭吧,我不看你。”
易洛迦苦笑着摇了摇头。把手反撑在草地上,缓缓吐出一口气:“我不会哭的。”
“为什么?”
易洛迦回望着苏越的脸,星辉洒落浴浸过他蓝色的眼眸,他轻声说:“因为我哭了,他会难过。”
“”苏越心里一堵,有种异样的感觉从心底悄然蔓延开来,他不知道那种感觉是什么,可是他知道这种感觉让他无所适从,甚至有些慌乱。
他们很久都没有说话,他和易洛迦只是坐在草地上,静静望着碎满星辰的夜幕,任凭夜风拂过头发。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易洛迦漫不经心地轻声说:“和我接吻吧,苏越。”
问的很突兀,但语气很温柔,语调很平静。
苏越微怔,他看向易洛迦,那人仍旧眯着眼睛安然地凝视着满天繁星,当易洛迦心平气和地偏转过脸,终于和苏越目光相对时,他温和淡然地微笑了一下,然后抬起修长的手,指尖捻住苏越的下巴。
“还是你想让我今晚去梨园里找个小官?”
“这就是你排遣忧愁的方式?”苏越不依不饶地冷笑,但没有挣开他的手。
易洛迦没有再去挑衅这个别扭的奴隶,他微倾过身子,在夜色中贴近苏越的脸庞,那双嘴唇泛着淡淡的水色,无声地诱惑着涉足在大漠的孤独旅人。
“你可以吻我,但我不会爱你。”在他们的嘴唇将要触到的时候,苏越低声说。
易洛迦睫毛轻颤,他微顿了一下,轻声答道:“我明白,我们只是各取所需而已,苏越,你放心,我也不会真的爱上你”
然后他们都微微笑了,只不过嘴角的弧度有些苦涩。
唇舌相依。
山坡上的枯黄长草被清寒的夜风吹起,从他们身下淌过,一波一波像浪。
易北王宫内,林瑞哲正在和王上陈报已经了结的易欣一案。
“总令史的尸骸照例是要弃于山野的,但总令史毕竟是王族宗亲,臣觉得还是该稳妥些好,便令人秘殓,刻下正停尸于北牢内。”
易涛听得心不在焉,冷白细腻的手从雪狐绒袖子下伸出来,掐下案头果盘里的一粒葡萄,捏在指尖细细地看。
林瑞哲微皱起眉头,试探着问:“我王?”
“啊?”易涛这才回过神来,他看了一眼林瑞哲,偏着脑袋想了会儿他刚才的话,摇了摇头,“罢了,抛尸罢,挪用公款在易北是不可饶恕的死罪,仅此于通敌背叛。若是不正律法,只怕百姓不服。”
“是。”林瑞哲闭了闭眼睛,说道。
易涛将葡萄丢回果盘里,拿起巾帕擦去手指尖上沾着的紫红色汁液,又淡淡问:“平西爵近日有消息吗?”
“没什么特别的举动。”
易涛叹了口气,靠在了椅背上:“他身边养了匹中山狼,不得不防范着。你替孤王多留心着点儿,别让平西爵陷得太深了。”
“”
易涛揉了揉额角,掀起眼皮看了一眼沉默的林瑞哲,说:“孤王知道你恨苏越如果不是他,萧娜如今也就该好好活着,没准儿孩子都抱上了”
林瑞哲垂下眼帘,神情愈发木然。
“五年了,林将军。”易涛慢慢说,“你也对得起她了。易北王族欠你的,不该再耽搁你,若是你有看上哪家的闺秀,只管与孤王说,孤王允了便是。”
林瑞哲摇了摇头:“不,是我对不起她,若不是当初我答允她去说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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