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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牙齿尖利,而我咬得不遗余力。很快就蔓延出一股血腥气。隔了很久我才松口,终于想起顾衍之在这期间半动未动,不是甚有诚意地舔了舔伤口,正打算再补一句更没诚意的“对不起”,忽然听到顾衍之低低的一声闷哼。
我啊了一声:“是不是有点疼”
最后半个字被突然凶猛的亲吻卷回口腔中。我没有空余再说出一个字,整个人被掐住腰抵回床上,双手被攫住,压在肩膀两侧。身下动弹不得。唇舌交缠密密毫无缝隙,我的大脑渐渐空白,很快喘不过气。
我尝到那阵充实疼痛感觉的时候,眼前有星光乍起。
有这么一个人。他长你十岁。他的眼睛温凉深静。他始终睿智,英俊,沉稳而从容。他在另外一个世界里一手遮天,翻云覆雨。可在你面前,他总是顺遂你的心意。他的眼角笑容温柔。他教会你想知道的所有道理。带你行过最精彩的风景。抱你走过所有荆棘泥泞。为你不动声色遮挡所有风雨。
他身上拥有你在这世上最喜欢的那些词汇。而他最终属于你。
这是我生命中,所拥有过的,最强大的幸福。无以匹敌。
☆、第 二十九 章、 顾杜氏。(三)
在我询问鄢玉;他能否应用他所学过的心理学和行为学;将顾衍之的回忆从我高考之后的这段开始更改的时候,他沉默片刻;冷淡开口:“你也不一定要用这种方式。直接去告诉顾衍之你变心了,这样不行?”
“我不觉得这样直截了当地告诉他,他就会相信。”我看着他,“我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可以制造出让他相信的感觉来。我只有找你帮忙。”
“可你这是个荒诞的主意,杜绾。”鄢玉推了推眼镜;慢条斯理地回答我;“我不否认确实像我父亲所说的那样;我懂得心理控制术。但我这里要再真实地告诉你一遍;心理控制术跟单纯的解离失忆症完全不同。假如现在顾衍之是失忆的;我可以随便编个故事告诉他你是变心的。我保证他可以笃信不疑。但是现在他的神智比谁都清明。所谓的心理控制术,并不能改变人的固有记忆。”
我停顿了一下,小声说:“可是假如顾衍之现在是失忆的,我自己就可以告诉他我是变心了的啊。不必需要你来出马。”
“”
鄢玉神色冷峻地盯着我。镜片上蓦地刮出一道凉森森光线。
“鄢玉哥哥,”我低声说,“你讲的这些我都是知道的。”
“”
“心理控制的确不能改变一个人固有记忆。可是它可以从一个人最软弱的地方着手,在不动声色里改变一个人的世界观和价值观。继而影响一个人对自己经历和周围事物看法的怀疑和改变。”我抬起头来,“它是行为控制学的一种。并且我知道,你会这些。”
鄢玉微微眯起眼睛,隔着镜片审视我。过了片刻,缓缓开口:“看来你的主意不是一时兴起的。什么时候查的这些资料?”
我如实回答:“昨天晚上。”
在鄢玉决定进行第二次复查的时候,我已经不再抱有什么很好的希望。我从前天开始辗转难眠,一直到诊断结果出来的今天。满心想的都是未来会怎样。假如我一定要再不久之后死去,我希望我可以走得悄无声息。我想找到一个漂亮的善后办法,让所有人都没那么悲伤。为此我忙碌到紧张,这两天里甚至没有空余的时间掉眼泪。在昨天晚上蓦然想到这个主意的时候,我从床上霍然而起,搜索资料花去整个晚上。
鄢玉深深看着我。不久之后,冷静开口:“你说得对,我的确会。事实上这不是什么太难的东西,很多人都会。但是杜绾,我不是那些很多人之中的一个,我是个医生。即使我不是很喜欢医院那种地方,我也仍然是个医生。跟社会上那些乱七八糟行走江湖的传销者不同。心理控制,再换一种名字,就是洗脑。这是非道德的领域,即使我会,我也不能轻易给别人施用。”
我早有他可能拒绝的心理准备。听后纹风不动,只是愈发恳求地望着他。鄢玉沉默了一会儿,继续说下去:“另外,心理控制术也不是对所有人都能使用。传销者用这种手段,挑选的也是涉世未深,经验不丰富的人。很多是学生,或者老人。顾衍之心智坚硬,即使我来对他动用操纵,也基本不能成功。”
我继续恳求地望着他,说得一字一顿清晰:“请你帮一帮忙。”
他捏了捏袖口。身后是纷纷扬扬的桃花花瓣。暮春的日光和煦。而他神色冰冷,仿佛不留情面。我站在那里良久,想着是不是要哭一哭才能让鄢玉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