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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兰曦又点点头,沉默一阵。她忽然偏头看着浣花道,“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学南宫雨那样,不顾一切的紧随相爷而去?”
浣花目光流盼,她望着前面没有边际的夜色,道。“夫人是想听浣花的真心话还是”
“当然是真心话。”玉兰曦道。
浣花挽着她,停下脚步,长叹口气慢慢道,“夫人有所不知,其实我曾经是许配过人家的。”
玉兰曦不由一惊,怔怔地看着她,半晌,才支吾道,“那浣花怎么在相府里”
浣花浅浅一笑道,“当时宗族把我许配给了同村的一个男子,初夏时定的亲,年底准备完婚,可天公不美,距离年底还有一个月时那个男子却被朝廷征兵征去了。”
玉兰曦仔细的听着,心也跟着揪在了一块,“后来呢”
浣花抿抿嘴,“后来他从了军,我足足等了他一年,可不曾想,一年后却等来的是一纸解聘书”
昏暗的灯光下依旧可以看清浣花眼中噙满的泪花。
良久,她们谁也没有说话,周围寂静得只有夜风和蛐蛐声。最后,玉兰曦还是忍不住轻声问道,“为什么”是因为那个男子在战场上立了军功升了官,而看不上浣花了吗?
浣花垂眸,莞尔一笑,“一年足以让一个人从默默无闻的小兵变成一个将军”
玉兰曦的心不由越沉越深,果然,那个男子升官了
浣花忽然抬眸与她相视,嫣然一笑,“可是,这并不是他变心的原因”
玉兰曦不由眉头紧皱,“那是为何?”
浣花眼噙泪花,苦笑道,“因为在他随军入伍时,村里另一个爱慕他的女子不顾一切的随军而行”
玉兰曦凝色,她咬唇,“可是,他和你是有婚约在前的啊!”
浣花摇头,“夫人,你知道沙场上面对的生死较量有多么残酷吗?每天看着那么多人死,血流成河,谁的心可以无动于衷?”
玉兰曦咬唇不语。
浣花也不由止了声,她敬玉兰曦是一个好主子所以才把自己的真心话毫不忌讳的说出来。
过了很久,玉兰曦深吸口气,抬头挺胸的望向前方,目光坚定,“他不会的”是的,诗染对她的心如果要产生动摇,那么早在皇宫永巷时,他就会选择南宫雨了。
她咽了咽口水,轻声道,“虽然我也很想像南宫雨那样不顾一切的追随他上沙场,可是我却又只能留在这里等他凯旋归来,因为他是一国之相,而我是相国夫人”
有时候就算知道规矩是人定的,可是人又偏偏要去遵循那些规矩,只因为心灵上有一道枷锁,那道枷锁叫责任。
如诗染所留书信而言,“军中将士十五万人,何以我诗染就偏偏有美妻相伴左右?诚然将士们口服心不服,岂非影响上下一团和气?为将者不仅该谋划军事也,更该将己换位,一视同仁,方可得人心。妻之情意夫怎能不知,不懂?只要心连心,纵隔千山万水,亦犹如佳人在侧。”
玉兰曦默念完这一段书信内容,含笑,是啊,就算不能相见,他们也会彼此朝思暮念。作为他的妻子,她就该把后院打理好,让他无后顾之忧。何况,她也派人去追赶南宫姐妹了,难道两队侍卫还赶不上两个姑娘吗?
想到这里玉兰曦才稍稍松了口气,应该不出几天,侍卫就会把南宫姐妹带回到她面前了。
这段时间因为秦福不在,玉兰曦便亲自管理府中各种大小事务,也算是给她自己找个事做,这样她才能停下各种遐想。
因为对府中各项事务都不太熟悉,玉兰曦要学习的东西也很多,每天很早就起床,又直到子夜才睡下,她倒也觉得很充实。
几天后,玉兰曦忽然想起派去追南宫姐妹的侍卫怎么还不见回来,她心里不由开始焦虑,耐着性子又等了几日,终于有了音信,竟是一路根本没发现南宫姐妹的行踪。
玉兰曦虽怒,但也无可奈何,只得投入更多的人力去堵截。
夏去秋来,深秋黄叶萧萧飘落,眨眼间半年过去了,南宫姐妹还是没有被带回来,后来,玉兰曦也就让所有追查的人先回来。
不过好在,每隔十日前方就会送来诗染的书信,她看完后也赶紧回了信让那人带回去给诗染,这半年来,她和诗染之间便是靠书信保持着联系。
而信中玉兰曦也不曾提及南宫姐妹的事,她想诗染既没有主动提起,想是南宫姐妹未必能近军营。
期间,诗染说是特别想念她,梦里总是梦见她。为了解他的相思,她便让浣花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