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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好此时丫鬟来找谷梁卓文,既然他差不多病愈,撂下那么多的课业必须捡起,而授课先生就是管家周祖成。
听闻周先生是谷梁卓文的西席,苏落就想对此人多接触,不仅仅是周先生和董竹音的暧昧关系,更因为自己无故被人迷倒醒来时却是在周先生的房里,怎么说他都逃不掉嫌疑,所以她对谷梁卓文的态度来了个天翻地覆的转变,“走,我陪你去上课。”
她时而暴虐跋扈时而和颜悦色,谷梁卓文如履薄冰,战战兢兢的随着苏落来到自己的书房。
周先生虽为西席,对谷梁卓文还是一副卑躬屈膝之态,见苏落同时到,他先是以主仆之礼打了招呼,不知为何,嘴角咧咧莫名的一笑。
谷梁卓文因为一直病,课业基本停留在“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这样的初级阶段,摇头晃脑像脖子抽筋似的读了一个章节,又写了一篇大字,水平就是苏落五六岁时,但周先生连连夸赞,夸得苏落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试想换了自己是谷梁卓文的西席,必定把他的鸡爪子用戒尺打成烤鸡爪子。
忽然灵机一动,正想找借口去见那个人,借口就在眼前,她也凑过去不停的夸谷梁卓文的字好,那真是,此字只能天上有、人间能得几人会,夸到最后告诉谷梁卓文,既然他学业大有长进,不如就把这个字拿给老爷看看。
谷梁卓文立即起身捧着自己的墨宝想去找父亲,被苏蔬压住,“你还在上课,这样的小事交给我吧。”
谷梁卓文道:“落落,谢谢你。”
苏落一反常态的没有发火,还努力挤出一个友好的笑:“不客气,谁让我是你媳妇呢。”
为了见那个人,她狠心的出卖了自己,忽然发现人性的可怕,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竟然连自己都出卖,试问还有谁不能出卖和背叛。
她手捧谷梁卓文的墨宝奔去谷梁鸿的书房,谷梁鸿正在收拾东西,一打听才知道,他是要往西域去购货。
去西域,那么远?苏落怔住,手捏着“借口”不知所措。
谷梁鸿整理着各种账单,那上面有以前购货时结识的商友住址,此番去当然还得找他们,货好人也信义,见苏落呆呆的,问:“你来作何?”
苏落心里愤愤的,没事就不能和你见面吗,即便是皇上也没这么难见,随即把手中谷梁卓文的墨宝奉上。
谷梁鸿居然也夸赞,“比以前进步很多。”
这样都算进步?可想而知谷梁卓文以前的字是什么样子。
苏落来此并非单纯的因为想念,而是因为周先生和董竹音之事,对这两个人她充满疑虑,所以就用他们的绯闻开口,“我确定周先生和三娘关系非同一般。”
刚开口就被谷梁鸿制止,“他们一个是夫人一个是管家,经常相见,熟悉也就难免。”
如此的轻描淡写苏落不免糊涂,“大叔,他们两个的事,不是你的脑袋有问题就是我的脑袋有问题,不然这事说不清楚了。”
谷梁鸿不停忙碌,淡然道:“你的脑袋很聪明,我的脑袋也没多大问题,总之你记住,他们什么事都没有。”
苏落不依不饶:“他们两个的事,不是你蠢就是我笨,否则这事真的说不清楚了。”
她继续纠缠,谷梁鸿突然把手里的一本书拍在案上,斥责道:“你如果真的很闲,多照顾一下卓文才是正事,一个姑娘家,不要整天对这样的男女之事上心。”
一刹那,苏落呆若木鸡,没料到他会冲自己发脾气,以为在他那里只有娇纵和疼爱,冷不丁有点震惊,傻傻的伫立良久,才转身跑了出去,心里发狠,这辈子都不要再见到他,不再管他的闲事,最好你的女人都背叛你,你戴几顶绿帽子去招摇过市,让整个凉州,甚至整个大明的人嘲笑。
既然决定不理这个人,她就窝在房里几日不出来,甚至连春好和其他仆人都不理,甚至连外面的春光都不理,躺在床上怄气,怄到几天后,大夫人郑氏请她过去和另外几个夫人共进早餐,高兴,因为卓文的身体越来越硬实。
苏落被徐娘押着往前面去,心里嘀咕,当自己是皇后了,共进早餐都像恩赐给别人似的,谁稀罕。
心里不屑,见了面还是亲热的叫了声大娘,好汉不吃眼前亏,这是千古不变的真理,在谷梁家,郑氏是大姐大,不能招惹她。
再与其他几个夫人见礼,习惯的坐在四夫人张初五身旁,然后大家像禁言似的进食,这样的气氛再好的美食苏落也是食不甘味,吃到快饱才发现居然没有谷梁鸿,他为何不来共进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