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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这一切,你躲在隔壁听得一清二楚。两个房间之间,那道薄薄的烂木板隔断墙,耳朵贴在上面听隔壁,跟听自己房间的动静没他妈什么区别。
谢天谢地的同时,你灵机一动,毒计又生。虽说嫁祸我,也许能搂草打免,但可信度太低。而这个刚刚离开的女孩,她不仅在案发时间出现在了案发现场,你还有她的手机号码,很容易将她和周一雄扯上莫须有的关系,制造出莫须有的杀人动机。
于是,你临时改戏,把周一雄从我的房间又弄回了他的房间。这活儿看着简单,实际也不少事。把我的房间清理干净,把周一雄房间的浴缸放上水,把他泡进去,还要到更衣室偷一双女式布鞋,在窗台和窗台外面的路上弄上鞋印,然后还要把布鞋鞋底彻彻底底地擦干净,送回去,等等吧。
全倒腾完,运气又配合了你一把,大雨,下起来了。而你,又回到计划的轨道上,尽量给警察制造尽量多的迷雾。按计划你穿上周一雄的衣服,虽然小了点,那你也得钻啊!好在,周一雄喜欢穿风衣,那可是最好的外形特征。你穿着那件长短差点,肥瘦有余的风衣,没走到服务台,你就借着打开伞的动作,挡住了上半身。站在楼门口,仍是用雨伞掩护,你背对着服务台,掏出录音机,用很大的音量,给服务台里的服务员放出了那句录音,“我周一雄,你到了吗?”
你敢放这句话,说明他的确出自周一雄之口,只不过,它是你用电话录音素材编辑出来的。夸你一句。这点活儿,对于你一个搞音频软件的专业选手,无疑是小case。
走出旅馆在雨地里溜达了一圈,你再次潜回了周一雄的房间。正合适,他的衣服,鞋子全有了雨水,泥巴。所以,要不是脑袋撞墙,绝难想不到周一雄当晚并没出过旅馆。
离开周一雄的房间之前,为了使毒计更像,你又害了楚念云一次。你用周一雄的手机接连给她拨了四次电话,楚念云误以为是我,每次都接了。还嫌不过瘾,你又模仿文人嫖客的语气,给她发了一条短信。
跟着,你从底层彻底删除了周一雄手机里那个你装的监听软件,拿走了周一雄的茶杯、钱包,给现场制造了最后一个迷雾。
剩下的,就是飞机追火车的把戏了。哦,还有一点,从武汉下飞机后,你用网络电话,把主叫号码伪装成周一雄房间里的电话号码,给旅馆服务台打了个电话——又放了两句录音:“我,周一雄,那什么,我喝多了点刚回来,早上不用送早点了。”
再往下,你从武汉火车站溜上那趟火车,凌晨两点多故意找服务员要擦屁股纸,下火车后吃饱了撑的给出租司机留名片,这些低级趣味,再说,没意思了吧?
无声地抵抗
越来越微弱地抵抗
衰竭殆尽地抵抗
猛然,回光返照。一条被打断腿的疯狗,张牙舞爪地咆哮起来:“该死,你们都该死!尤其是你,我就不该让那个十三点给你打点滴,让你自己饿死自己!饿死你!饿死你!”
贺飞不动声色:“想到了,绑架我,也是你的大作。谢谢你,大慈大悲。那天,你要是也能发发善心,比如说,楚念云走了以后,你也给周一雄留条命——”
“他该死!该死!是他自己逼我,逼我下的手!”钱程亮的狗眼冒着恶毒的寒光:“你知道我怎么求周一雄吗?我跟他说——说什么都没用!往杯子里放药的时候,我还在想,只要喝下去之前,他给我打电话,能让我看到一丝一毫的希望——可他没有,没有!你以为我想杀他?我不杀他,他就杀我!”
几分钟后,大焦带着几个便衣上来时,钱程亮睁着死灰般的眼睛,问:“你们,来了,还——算自首吗?”
大焦道:“自首?四天前,你就没机会了!”
钱程亮似一摊泥,瘫了下去!半晌,他哑着嗓子问:“我能——看在我爸爸帮过周一雄的面上,能让我给我妈妈,打个电话吗?”
大焦用鼻子出了口气,说:
“可以,给你两分钟。”
“能,不这么多人,听着吗?”
大焦过去给钱程亮铐上手铐,接着他朝边上两个便衣吩咐:“注意点。”说完,他向余下的人一挥手。
楼道里,贺飞问大焦:“行吗?够用吗?”
大焦点头道:“行,够用。”
“录得清楚吗?你全听了吗?”
“清楚,全听了。”
贺飞咣地仰在墙上,解开衬衫扣子,扯下了粘在胸前的录音线。
陈可小声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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