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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米,他”罢了口,自觉实在太过为难与他。
“没死。”季米驻了脚步,静立良久,微微侧头道,“季某已然情至义尽,问我无愧。”
好一声“情至义尽,问我无愧”,不知算不算最后通牒。
我从来不赞同季米那种“夫死即殉”的贞操,然而到底谁错了?风声喧阗,烟霭丛丛。天外抛来日落西山前最后的光芒,将他离去的背影无限拉长。
恍若梦寐。
2
未进得殿门,便听得阵阵人多口杂的喧沸之声。“大丈夫说话如何唧唧哝哝?我说要见便要见得!我是得了殿下之令方才纵马千里前来相助,又不是为助太子而来。反正我‘百手金枪’素来为人不修边幅,也犯不上诸多忌讳。这王侯将相也见不得的绝世美人陆葵儿,今日我偏生要见上一见。”
“各位好汉前来相助我的夫君。葵儿谢过了。”从堂后走来的陆葵儿袅袅婷婷施下一礼,无暇姿容正似雨后晴阳震慑人心。一时间满堂男儿长揖不起,再无人嘴里念叨并非为太子而来。陆葵儿走至我的身前,盈盈一笑道,“若他也与敬王相若,于授室之年结亲于权臣将弁,也未必会落得今日这般众叛亲离。可偏生他错爱葵儿这等举目无靠的江湖流莺,此等恩情本该泣血相报”她抬手轻轻放于腹部,微微笑道,“‘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可惜葵儿没有福气做他的虞姬,不能枉自任性,陪他共赴黄泉”
“莫非”未待我问个详细,陆葵儿即已点头一笑,眼中温柔尽显。“他想见殿下,却又怕着殿下不肯相见。”复又看向身侧随同狄未德一同入山进寺的花半坼,“我与姐姐一见如故,只恨不能执手叙话从此再不分离怜我姐姐一生孤苦无依无傍,还望殿下能好生相待。”
我看见半坼挪开了眼眸,一刹露出一种似悲似恸的怪异之色。
出得大雄宝殿,眼见随费铎一路溃逃的士兵,整饬划一,排列在外。任豆大之雨浇灌在身,也不肯入殿一步。他们见了我,齐齐作礼唤道,“卑职参见殿下!”
“雨大至此,你等为何不进殿内暂避?”
“太子说我等满手血污,万不可玷污此佛门清净。”
“看我不把你这小兔崽子剐净了下油锅!竟敢将我偷藏的佳酿一并盗去!”裴少劼挑眉一笑,伸手拽下腰间的琅�衽澹�子谏砗蠼糇凡簧崤�慷�车穆匠�铮�氨闼阌肽慊坏模�怀桑俊庇杲ゴ罅耍�倌曜�苍局撩砻砰芟拢�┘�缤仿月哉词�V惶��悦砻胖�獾哪歉鋈搜锷�溃�芭崮乘浞悄歉瞿苡肽阃�芄采≈�耍�稍诖饲闩璐笥晗卵�愫酪�恢眩�芸梢园桑俊�
我笑了笑,掉过头,抬手推开那扇木门。
3
“皇兄,你到底是来了。”他将一册书卷放于案上,抬脸看我一看,似早有所料地笑了起来,眉宇英朗不改,形容却略显憔悴。
“不过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当然,”拱手道一声“久违”,继而微微一笑道,“这声‘皇兄’我自小听着贯耳,如何也忘不了。”
“弟弟敢问皇兄,十万精兵围剿少林,你又如何‘忠人之事’,保我周全?”
“待你乔装离寺,我便说你已畏罪堕崖,死无对证。”
“少林众僧该当如何?这些追随我的士兵又当如何?难不成也说他们畏罪而死了?”
“你不过是个上山来的香客,少林众僧只须推说毫不知情。太子虽然堕崖身故,还有前朝太子不是么?”我对他淡淡一笑,“简某虽保不下他们的爵禄,可要保下他们的人头却也不难。”
“皇兄生来便有慈悲之心,弟弟却是没有的。”费铎闻我所言,仰面哈哈大笑,起身踱至我的面前,对我说,“人说‘祈报终有轮回’,这洒血断头的下场,我费铎并不冤枉。”
“此话何意?”
“与其任父皇老迈昏聩,听信妖姬奸臣谗言,将大好河山拱手让于倪氏父子,不若先下手为强。倘然天意成全,他便该为我下药后体弱禅位,可惜他还未禅让便一病未起,反倒叫倪珂得了先手。恰于此时,你母后不安其份,屡屡挑逗勾引,使得街头巷嗣谣言纷起。各加穿凿之下,满朝文武皆以为小王爷君臣乱伦,秽乱深宫。这倒让我另生了主意,不如借此契机将他‘奸贼’的恶名昭示于天下。我派人趁夜将那甄姓宫婢推入井内,并伪造血书嫁祸于他。”
“世人狃于成见,要洗净也花了不少的时间。”
“他自沾的恶名,怪不得别人。”费铎摇了摇头,似是无可奈何地生出一个倦寞的笑来,“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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