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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离斌回头看了看男孩的尸体,脚边挂着那把猎枪,腹部开了一个大大的口子,无疑这种枪伤是致命的。
“阿寒,去散散心吧。你愿意什么时候回来都行,到外面走走,总有一天会忘掉的。”严离斌也知道自己的安慰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将心比心设身处地地为邵寒想,亲眼看着自己所爱的人离去,无能为力的挫败感太过残忍。
后事都处理好之后,邵寒带着满心的伤痕走了。去了哪里也不知道,但是严离斌清楚,不论多久,他到底会回来的。
送走邵寒,严离斌便迫不及待地想要去找莫年,在他亲眼看见邵寒和小飞的悲剧后,他不敢想,他跟莫年还会不会有未来。就算日日夜夜都在一起又如何,还不是一样的生死离别,更何况他们俩个,没有所谓的感情,有的只有伤害和仇恨严离斌的忐忑,一直持续到看见莫年的那一刻止,男人不再有那些毫无根据的自信,等到看见那人几乎没有变化的背影时,才稍稍稳住自己的心神。
胡乱地想了一夜,不知不觉天边破晓,一夜的露水浸满全身,满怀心事的男人竟也不觉得凉。
清晨,家家户户都忙碌起来,那个人也该起床了吧。严离斌依旧站在公寓楼下门口,脑子里有一搭没有搭地想着,因为这一夜里他想了太多,竟多半都是无法确定的傍徨和伤心。
路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里昂的街道很干净,骑着单车上学的男孩疾驰着飞去,带起一片金色的落叶。
莫年每天都起得很早,吃过早饭,就会慢悠悠地步行到学校去。他喜欢清晨不灼人的阳光,喜欢被露水打的湿漉漉的路面,喜欢周围充满欢声笑语的人群,就算只有他一个人,身处这样令人向往的地方,内心总有那么一刻很知足很幸福。
今天也跟往常一样,当莫年踏出家门,满脸微笑地迎接朝阳之时,他知道了今天跟往常并不一样,或许可以说,今天也许会改变他的一生。
他看见了那个男人,两年没有联系过的男人,可是这人的面貌像是昨天才看过一样,还是那么清晰,从未淡忘。莫年不明白,这两年里,他从未想过严离斌,可是跟他再一次见到的那刻,为什么被尘封许久的黑白记忆瞬间鲜活了起来,往事一幕幕地在脑袋里翻飞,那一刻莫年明白,无论多么努力地忘却,他都忘不了这个男人,忘不了跟他发生的所有,无关乎于那些不堪,也无关乎于那些只存在一点点难得的依赖和关怀。
莫年站在那里,脑子乱乱的忘了反应,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严离斌已经走到他跟前,离他只有一拳的距离。莫年抬头看着略微比他高的男人,他看不太懂男人眼里的东西,或许说他不愿意明白那人眼里的深情。
本来脑子就处于当机状态,就在迷迷糊糊中,莫年就被人抱住了。他只好傻乎乎地任由那人越勒越紧,这是怎么个情况?
“严离斌?”
“恩。”
男人沉默地抱着他,试图把这两年缺失掉的遗憾通通补回来,怀里的人有着温暖的体温,一下子便驱散了男人身上一夜的寒冷,甚至是融化掉了这许久思念的寒冰。
过了很久,莫年紧紧地被箍住,双手都没法动弹,手里的公文包都快拿不住了。只好又低低地叫了一声:“严离斌?”
他们俩现在的状况就跟多年好友久别重逢一般,或者说跟离别多年的情人破镜重圆更恰当。在这样平凡的清晨,过往的人群匆匆走过,不断改变,只有他们俩个,映在朝阳之下,紧紧相依。
严离斌似乎永远抱不够,稍微克制了一下自己激动的心情,才松开手松松地环住对方的肩膀。男人低头看着莫年有些茫然有些青涩的脸,呵,不好意思了。算了,丢掉他写的信又如何,现在这人不还是在自己的怀里吗?看他茫然不知所措的模样,定是已然淡忘了他们彼此的仇恨。忽然之间,严离斌昨夜所有的失落和伤心都通通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慢慢填满的信心,时间会让他赢回一切。
“要去上班吗?”严离斌开口询问,仿佛他们昨天才刚刚见过面,今天只是碰巧又遇见了而已。
“恩。”
轻轻推开男人的怀抱,莫年的心情终于从刚刚脑中一片空白恢复到自然,脸上依旧淡淡的。虽然刚开始有点慌,但只是来了个故人,而且是并不放在心上的熟人,连朋友都算不上,有什么好激动的呢?
“你现在在干什么?”
虽然在国内早就知道莫年干什么,但是严离斌还是要装糊涂,他可不希望让这人知道自己知道他的一举一动。
见莫年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