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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萝诚实地点了点头,抬头看了看树上那些还未成熟的橘子,眉眼弯弯地笑道:“再过不久,这些橘子就该成熟了吧,这么大一棵树,能有多少橘子啊。”
“你怎的就想着吃了。”柏仲言颇有些哭笑不得捏了捏许萝的脸颊,在她对面坐了下来,面上带着些许微笑缓缓道:“这里原先是我一个小姑姑住的地方,我那个小姑姑只比我大了八岁,我六岁之前经常来她的院子里玩,这颗橘树就是当时我看着小姑姑让人种下的,那时候我还笑话她,哪里人在自己院子里种橘子树的,我姑姑就回我‘橘子花漂亮,橘子又好吃,比那些只能看看的花儿好多了’,想来她跟你倒是有些像的。”
“那她现在人呢,嫁去哪里了?”按柏仲言说的,她这个小姑姑现在应该已经三十几岁了,该是早就嫁人生子了吧。
“死了”柏仲言的语气淡淡的,并听不出多少难过的情绪,“病死的,她与我一般生下来就有不足之症,没有熬到出嫁就病逝了,那时候她还只有十四岁,她是我祖父最小的女儿,她死的那一日,祖父一个人坐在这里一个下午,没有说一句话,虽然他没有说什么,但我知道他心里定是十分难过的。”
许萝没想到柏仲言这个小姑姑竟然如此得定国公的喜爱,便有些不安地开口问道:“那我现在住这里合适吗?”
“放心吧,我已经跟祖父说过了,他并没有说什么,想来这么多年过去,他也应该放下了吧。”柏仲言又是抬头看了眼那茁壮高大的橘树,“若是小姑姑现在还在,定也会喜欢你的。”
话题突然间有些沉重,让许萝不知该说些什么好,柏仲言却是不甚在意地收回目光,看着那青石圆桌,含笑说道:“这圆桌上的棋盘也是小姑姑当时找人刻的,她是个棋痴,平时最爱下棋,只要是她身子好的时候,有一大半的时间都是坐在这里研究棋谱的,这一坐就可以坐好几个时辰,当时祖父怕她身子受不住,为了这事儿好几次教训她,可她就是改不了,依旧我行我素,把祖父气的半死”
“你很喜欢你的小姑姑吧?”许萝突然问出声,黝黑的眸子看着柏仲言。
柏仲言微微怔了怔,才莞尔一笑道:“是啊,我出生的时候母亲就去世了,虽然有祖父教养,但总会觉得少些什么,小姑姑又像姐姐,又像母亲吧”
许萝默然,她倒是对这个小姑姑有些好奇了,只可惜红颜薄命,忽然想到柏仲言也不知道还能再活多久,心中忽然有种闷闷的感觉。
“想什么呢,怎么忽然不说话了。”柏仲言又是伸手抚了抚许萝耳边的鬓发,轻笑着问道。
许萝又是很不争气地脸红了,轻咳一声,眼神有些闪躲地说道:“我们进屋去吧,您身子不好,等会儿风就大了。”
柏仲言点点头,没什么意见,拉着许萝就进了屋。卧房中亦是早已经布置好,纱幔低垂,营造出朦朦胧胧的气氛,四周石壁全用锦缎遮住,就连室顶也用绣花毛毡隔起,既温暖又温馨。陈设之物也都是少女闺房所用,极尽奢华,精雕细琢的镶玉牙床,锦被绣衾,帘钩上还挂着小小的香囊,散着淡淡的幽香。
柏仲言拉着许萝在软榻上坐下,看了看卧房内的装扮,很是怀念地开口道:“这里还是跟原来一样呢,你看看你还需要些什么东西。”
这般奢华的房间,许萝自然不敢再奢求什么了,连连摆手说道:“这样就很好了,公子让我住在这里,我心里已经很不安了。”
“你不需要不安,安心住在这里就好,这间房子空了这么久,是该要有点人气了。”柏仲言握住许萝的手,轻轻地将她拉进怀里,语气温柔。
许萝靠在柏仲言怀里,原本那些犹豫与不安似乎慢慢消散,她知道自己动心了,虽然她与柏仲言才不过相识数月,但这个男人身上似乎有太多让他熟悉,心动的感觉,她不知道自己能够陪在他身边多久,但至少这一刻,她想一直与他在一起。
许萝虽然搬进了“花间”,但却并不是以柏仲言侍妾的身份,所以她拒绝了柏仲言给她安排的那些丫鬟,除了每日与她送饭,还有那些定期打扫院子和房间的丫鬟,许萝身边并没有伺候的人,她每日自己烧水,自己洗漱,自己穿衣,过着与原来做丫鬟时一般无二的生活,她也从不让那些丫鬟们对她行礼,每日闲暇的时候她依然会到柏仲言的书房里去看书,柏仲言偶尔会过来,她也依然像以前一样帮他磨墨,看他写字,但与那时不一样的是,现在又对了一种红袖添香的意味,许萝已经穿回了女装,都言女为悦己者容,许萝本就生地貌美,气质也不俗,只要稍稍一打扮,就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