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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元朗大惊,疾步跑来。
念罗亦是被吓坏,面色惨白地望着元祈臂上的伤,樱唇微张。
“严重么?”元毅亦知不妙,扔弓快步前来查看。
“这点小伤不碍事儿的,”只是浅浅摇头,“念罗公主没事就好。”
随即一行人连忙回了营篷,太一连忙替元祈包扎,普撒则深谢元祈。念罗亦是感激他,但眼神里还充斥着别的什么,说不清,道不明。
彼时,皇宫,素心苑里掌了灯,温着酒,似是在等着谁的到来。
“夕颜姐。”跟着侍女的指引,凌沉烟踏入了素心苑。
“坐。”元澜素颜简装,仍旧是和当年的女子一个模样,只是时过境迁,其实一切,都不同于往日了。
“我才听说祈弟很子棠此次抓了震惊全朝的贪贿官员,其中有你的不少帮忙呢。”元澜举杯淡然一笑,“来,这杯酒是我敬你的,也是贺你的。”言毕,还不待凌沉烟举杯,她已仰头喝下一杯。再斟酒,在敬,还是不等凌沉烟举杯,又连连喝下了四五杯酒。
“夕颜姐!”见她脸微泛红,目光略散,赶忙上前抢下她的酒杯,皱眉,“何苦呢?”
“傻丫头,我今儿心情好,想喝几杯。”却是拿过酒杯,直接灌了下去。
“别这样折磨自己了,程夜若是知道定会为你心疼的!”再夺过酒盏,道。
闻言,却是苦笑:程夜。终于说到他了——那个曾经,同自己海誓山盟过的男子,如今,过得如何呢?
“程夜他还好么?”每每提起他,心,仍然是忍不住的颤抖。
“表哥他还好,这些年里,一个人行走江湖。”凌沉烟看着她,道。
“他现在,在哪儿?”也许已经没有资格这么问,但元澜还是想知道。
“我不知道。”摇头,“也许正在去贺兰国的路上吧。”
“贺兰国?”
“恩。”点头,“每年这个时候他都会启程去贺兰国,他说,贺兰国的醉蝶谷在每年十月末都会盛开着紫色的醉蝶花,芳香馥郁,会引来成千上万的蝴蝶,醉蝶,亦醉人。
每年二月,不管多冷,他总要上苍洱山,小住一个月,只为看那儿千里寒梅盛绽的时刻。他说那儿的千里寒梅最素,最雅,最傲,寒香沁人,胜鹅雪之白,胜夏荷之清。”
贺兰国,苍洱山,那么是否,会在每年的七月去往胡然,看世上最美的黄昏、落日,伴着一壶菊酒,沉沉睡去?这些,都是当年的元澜起誓要与他同去的地方啊。如今,程夜去了。他已然是去了,可元澜呢?此生,还会再去么?
“虽然他总是外出,但城西的木宅还存着,那里的夕颜花很漂亮,他舍不得搬走。”
夕颜花,夕颜。
他说过,我定要为你种满一室夕颜!可奈何,花好,人缺;未相见,已不见;咫尺,却已天涯。
静夜,围场温火点点,众人悉数已睡。绯烟收拾好刚替元祈换下的药纱,掀帐,出篷。
“王子?”抬眸,恰好迎上朋哲和善的脸,“二皇子已经睡下了,若有事还请明早吧。”
略微点头致意,便端了药盘去往太医的帐篷,述了伤情,才又返回来。围场夜凉风大,略薄衣衫的绯烟一阵寒颤。只一会儿,便有了一件锦袍披身,暖意融融。
“你”碧眸倏然圆睁,“这么晚了还不歇息么?”
“你也没睡啊。”朋哲朗笑,“去骑马吧,”不待回应地拉上绯烟的手,却又回头补充一句,“反正也睡不着。”
就这样,被他拉去了马棚,各自牵了马,走到早上狩猎的地方。
“你听说过夏宸么?”默语半晌,朋哲先问。
“听过啊,”绯烟微笑,“我听说夏宸建国前,那里有一片草原,牛羊成群,丰草翠碧,十分淳朴,宁静。二皇子还说现在的夏宸山明水秀,花海处处,是很美的地方。”
“你喜欢那里么?”
“当然啊!”笃定地点头,又叹然,“只可惜我没有机会去了。”
“为什么?”看她从微笑转到失落,不免心生疑惑。
“宫规定了,凡是侍婢、奴才等,生老病死皆在宫中,不得离开,违令者,格杀勿论。”容颜中带着一丝凄楚,令朋哲心疼。
翌日。因元祈带伤,狩猎人马全部提前回宫。当元祈再回觐禾宫时,出乎意料地没看到小若,听侍女说,她是去了素心苑。
素心苑寝房,一向端庄威雅的元澜长公主醉酒于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