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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案子下个月的今天才交?我怎么记得是今天?
报价单上需要多添一笔费用?什么时候说的?
场地改在侨福芳草地?好,我找错了,马上打车跟你们会合。
在苏青第三次忘记向直接领导汇报工作时,老张指着鼻子大骂了她一顿。
第二周,有个神色伶俐的小姑娘来苏青这儿报到,说是给苏青当助理的,帮她记录一切行程。
助理可以提醒她几点几刻该去跟谁开会,然而却不能提醒她什么时候问李文博。
你确定我是你的女朋友吗?
顺理成章的现状是,在几段不完美但完整的感情之后,快三十岁的女人,应该知道如何调整恋爱中的状态,何时退,何时进,何时发挥女性的柔情,何时有脾气该发就发。
但对不起,尽管我眼角已经有了干纹,但我的情感智商依旧没见过世面,那些李川白凯南,没让我学会我这个年纪的女人应该如何爱。
是做情侣们该做的事情吗?
在4S店看车,他问哪个颜色好看,苏青说屎黄色,最后他却挑了绿色,苏青没发飙说你都决定了你问我干吗,她只是真心觉得无所谓,什么颜色都挺好。
周末时一起逛街,他实在逛不动了,就找个地方待着,她一个人在优衣库试廉价衣衫,也觉得未尝不可。
下班时接她吃饭,两人去电影院看一个人从来不看的爆米花电影,戴着古怪的3D眼镜时,手被他攥得汗津津的。
这一切都有。
可还有点儿什么呢?
哦,应该是可以上床,两个人相拥而睡,最后被他的呼噜吵醒。
大概也算有,两个人尴尬地脱着对方的衣服,李文博从床头柜里拿出套套,嘴撕开包装,苏青不看他,躺在床上等着他自己戴上套套,刚要配合地哼哼唧唧,李文博却盯着她身下,苏青支起身子,发现她身下一阵红。
大姨妈处理完后,大家很熟练地抱着睡。
再次醒来,发现硕大的双人床,两个人背对背,中间隔着条亚马孙河。
清晨,两个人慌乱地挤在卫生间刷牙洗脸。
跟李文博满洗手池的护肤品相比,苏青觉得自己就是个糟老爷们儿。
李文博开着自己的新车先送苏青回单位,堵车堵得人气不顺。
苏青摸着没吹干的头发,看后视镜,她觉得镜子里的李文博,像是行价一万的高端性服务工作者,一夜服务后开车送邋遢的恩客回到性生活不和谐的现实世界。
因为工作压力,苏青最近烟抽得有点儿勤,想抽一支烟。
苏青满包里找烟,未果,焦躁得像个婴儿。
李文博看着她实在难受,抽出一根烟,帮她点上,递了过去。
大概是今日第一根烟的关系,苏青竟然有点儿晕烟,费了半天劲要打开车窗,却不知道按哪里。
李文博靠在方向盘上,微笑着看了一会儿,才帮苏青打开车窗。
“不用帮我,我知道。”苏青怒。
“你知道什么?”
“李文博,我问你两个问题。”
李文博被她不着调的问话弄蒙了。
“嗯?”
在话说出口的两秒钟前,苏青脑袋里闪过了跟白凯南在一起时相同的感觉:前路凶险,前途漫漫。
理智告诉她要装乖,别那么冲动,但那一根筋的性格,却让她忍不住想用两个蠢问题来映衬自己的在乎,来把自己的主动权拱手相让。
“我们俩现在是什么关系?”
“你说呢?”
“我问你。”
“你怎么了?没事儿吧你?”
依旧是堵得快成行为艺术的北京路况,不耐烦的喇叭随时响起,烦得苏青忽然觉得,今天真不想上班了,她决定问清楚。
“我们是在交往吗?”
李文博像是听见了世界上最傻的问题:“不然呢?”
“你从来也没说过你喜欢我,你到底喜欢我哪儿。是不是你现在感觉再也不会爱了,想定下来,你想找个人结婚,胖子和方怡然都在这时候出事儿了,兵荒马乱的,你就随便把我捡起来了,想先试试看,反正没损失!”
这串毫无顺序和逻辑话,说得苏青一阵眩晕。
然而她清楚自己的悲的哀:安全感,稀薄得像喜马拉雅山上的空气一样。总是想要更好的,却又觉得自己配不上。
她讨厌李文博身上的光芒,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