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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走偏门即可。”
杜辉小眼含笑道:“东门僻静些,未知贵客意下如何?”
方瑾又“嗯”了一声,杜辉这才放下轿帘示意起轿,又躬身请彤墨先行,才跟侍在后而去。
杜府东门口的那条路虽然宽绰,却是条死路,因而,人烟寥寥果然十分幽静。
方瑾下轿瞥了一眼对面的红墙碧瓦,淡淡地问道:“对面是什么地方?”
杜辉上前两步躬身低声回道:“是前任县令孙大人的府邸,孙大人升迁之后便作了别院,因此倒清净了许多。”
方瑾瞥了他一眼,轻笑道:“你们两家倒是凑得挺近。”说着,再不去看他,自顾提袍向门内走去。
杜辉只是恭敬地躬着腰,待方瑾和彤墨从面前走过了,才直起身来跟上前,脸上不着丝毫情绪。
第61章 第二十章 语淡情薄贵客嗔(下)
门上的小厮见是杜辉陪着过来的人,一个早已机灵地大开院门躬身迎候,另一个则是撒开了腿子向前院跑去。
方瑾只作不见,由着杜辉疾步上前卑身带路,径自提步向园内走去,但看雕栏玉砌金碧辉煌,奇花异石穷奢极侈,他只是微微冷笑却不置一词。
另一边,杜重山听闻方瑾已自东门而入,忙带着一干家众急急赶来,远远地见了已是不迭地作揖打躬连道怠慢。
方瑾只凉凉地一笑道:“论起辈分来还当尊称一声姻伯'5',如此客气岂非令晚生不安。”虽是客套话,他却说得轻描淡写,并没有什么敬意。
杜重山已然是受宠若惊,絮絮地推辞了半晌。
方瑾似也懒得应那些虚文,略有些不耐地偏过首去,倒是正瞥见那竹篱掩映中的马舍,不觉挑眉微微一笑,若有似无地瞟了一眼身侧的彤墨。
彤墨早已觑见雕梁画栋中这不伦不类的一隅,只是未敢形于神色罢了,此刻见他哂然之态,显是不屑于这穿凿恶俗之举,却也不便放肆应和,只得垂首忍笑罢了。
杜重山却并不自知,见他主仆二人都望向那边,只道是也都喜欢,便讨好地解释道:“那边是敝府的马厩。”
“马厩?”方瑾原已转身提步,闻言不觉又停身回望。
杜重山觑着他幽深难测的双眸小心地问道:“方大人可有雅兴移驾一看?”
方瑾轻睇了他一眼,又举眸眺向那竹篱小院,抬了抬下颌道:“也好,就过去看看吧。”
杜重山自谓得了赏识,忙兴兴地亲自在前引路。
院门开处,竹篱疏疏瓦舍俨然,方瑾却不去理会杜重山的殷殷导引,自顾提袍走到那青砖瓦房之前,上下打量了一眼,看着门上的锁问道:“这屋子可曾住过人?”
杜重山听问,正微愣踌躇,杜辉却已欠身应道:“不敢有瞒大人,前阵子确实住过两个人。”
方瑾掠了他一眼,又看向门上的锁道:“未知是否可容本官入内一看。”
“大人言重了。”杜辉揖身回道,说着,已是自怀中摸出一枚钥匙,上前开了锁推门恭立在侧,静候方瑾进屋。
并不急于举步,方瑾倒是先玩味地盯了杜辉一眼,才缓踱入室。
数月无人居住,屋子里又开始有了蛛网浮尘,空气中弥漫了一股灰土的浊气,方瑾却并不很介意地径自走入凝眸环顾,但见当门的墙下靠着一张方桌却并未摆放凳、椅,西墙下横着一张空床架子,被褥、幔帐等皆已被收走。
看着狭长的屋子略一思忖,方瑾负手信步踱到那张榻前,出声问道:“这屋子里原先就只有这些摆设么?”
杜重山自是不知,只得转望向杜辉。
杜辉见状忙上前几步从容躬身道:“回大人的话,原本这桌子左右还各有一张小凳,东墙之下还有一个衣橱。”
方瑾点了点头,又仔细看了一遍空床架子,忽然提袍俯身,凑向床脚,探手自榻下的阴影中拈出一小块碎布,抖去灰尘,在手中翻看了一下才纳入袖中,起身向东墙走去。
站到墙畔,方瑾不觉蹙眉又回眸瞥了一眼对面的床架,才收回目光来扫视这东边的墙面和地面:青砖墙上虽然已有了薄薄一层浮灰,却也依旧难掩裂缝和撞痕,他只是略瞥了两眼,又垂首碾了碾脚下的尘埃,才转身朝门外走去。
出了房门,杜重山讨好地指着对面的马厩道:“敝府的马匹就在对面,未知是否堪入大人法眼。”
方瑾难得地来了兴致,向着彤墨笑道:“既然如此,那咱们今日就开开眼。”
杜重山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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