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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确是身系天下,生俱两国皇脉之人。但你若为这天下苍生着想,便阻止这场战事。否则有一天你为王,要一个支离破碎,血流漂杵的江山,又有何用。
一个人向上爬很容易。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下。可是放下无人能及的光华,一路踽踽而下,从此肩负重任,荆棘遍野,隐忍而行,又如何做到?
“辰檐努力做了许多,有的时候心力交瘁。我不过用宫中一年时光,换他一世平安,值得的。”我笑道,“不过现在想起当初,一行人相遇相知,原来并非缘分,而是个中安排居多。”
楛璃扬起嘴角一笑,“个中安排又如何,情义不假就行。李辰檐还是李辰檐,左纭苍仍然是左纭苍,我不认识静王晟王,更不管他们是不是姓越,我只知道一路上,我楛璃交了两个好兄弟。”
乾坤殿的重檐庑殿顶上,白玉水龙映空发出湛蓝光彩。落昌属水,信奉水龙神。那水龙鸣唱时,声音凄恻低迷,雄浑悲壮,听久了会让人满腹忧思,潸然泪下。
凤楼高阁锁水龙,岂知有的人,就是要潇洒得即使深陷桎梏,脚套枷锁,也要微笑,也要吟唱,也要前行。
楛璃如此,左纭苍如此,李辰檐如此,我霍小茴,亦是要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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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定嫁了?”英长泣仿佛早已料到结果。他站在空旷的朱鸾殿中,淡淡地说,“赐你静字为号,无他,不过希望以后你能静泊淡定。”
朱鸾殿不若乾坤殿气势喷薄,轻烟迷蒙,深旷清冷。
我拂裙行礼。
“现在如何?”英长泣似笑非笑地看着楛璃。
楛璃走上前来,站在我的身侧,“不知民女可否提第二个请求?”
“说来听听。”
“敢问皇上,是不是只要小茴嫁到恒梁国就可作数?”
英长泣眉峰动了动,思虑一番忽然笑了,“不错。”他抬手摒退了众人,又道,“朕大抵已猜到你心中所图。”
楛璃沉吟片刻,跪地行礼,“小茴此行以一生作为赌注,还望皇上能善待她。”
“你如何想?”英长泣慢悠悠地将目光投向我,不经心的犀利。
我皱起眉头,纳闷道:“我实在不知你们在说什么。”
“怪不得你。”英长泣轻笑两声,“楛璃你实在大胆。”
楛璃不答话,将身子躬低了些,丝毫不退让。
三人僵持在朱鸾殿,楛璃倔强跪地,英长泣高深莫测,我一头雾水。门外有风声猎猎,殿内温暖如春。
过了一会儿,英长泣道:“你留在宫中。”
楛璃愕然抬头,不解地望着英长泣。
“静茴做多久太子妃,你就在宫里留多久。”
“太子妃?!”我大吃一惊,“楛璃你是要——”
“好。”楛璃又行了一个礼,转头一脸无奈地笑道,“既然你一定要嫁去恒梁,与其嫁文惠帝,不如嫁一个定会对你好的人。”
“你是说纭苍公子?”
“小茴,你知道他的心意。”楛璃笑道,转头又问英长泣,“你要我以什么名义留在宫里?”
英长泣高深莫测地说:“安个职位即可。”顿了一下,他又道:“越明楼生性多疑,此番幸有晟王来朝,与落昌签订契约。晟王本就是储君,又立下此大功,有朝一日他即位,皇妹为国母。楛璃,那一天你若想出宫,朕随你。”
说罢,他又笑望着我:“皇妹你意下如何?”
我想了想,道:“做李辰檐嫂子,总比做她后母强吧。”
英长泣与楛璃的表情同时僵住,过了一会儿,两人乐不可支地笑起来,一人说:“皇妹果真风趣。”另一人说:“以前觉得你傻气,现在觉得你傻得一针见血。”
我怒道:“直言不讳也有错?!”
两人摇头,又嘻嘻哈哈地笑。
“深宫之中如此嬉笑,成何体统?!”我继续怒吼。
英长泣正色道:“皇妹架子端上来,连我也想镇住?”
我退两步,心中暗忖事情来由,又问:“皇兄为何要将楛璃留在宫中?”
“怎么,你不乐意?”英长泣又笑,“你若不乐意,楛璃,你也不用留在宫内。”
我慌忙道:“乐意乐意,若你不留住她,改明儿她就随送亲的队伍,一起与我去到恒梁。”
楛璃怔住,转头白了我一眼。我心中仍然有些不安,又问:“没有别的因由?”
“有。”英长泣笑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