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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他妈,都是那帮狗南人害的,这么冷的天还要巡逻——本来今晚我们轮休的。”堡墙上传来巡逻队士兵骂骂咧咧的声音,马上又有一个声音骂道:“闭嘴!少真他妈发牢骚!小心盯着下面,要是不小心让南人摸上来了,老子第一个砍了你!”
“杂种!狗汉奸!”宋景休在心底暗骂,原来南人是投降蒙古的汉奸对南宋军民的蔑称,蒙古人则是骂南宋军民为南蛮子,只要听他们的称呼就能知道他们是汉奸还是蒙古鞑子。好不容易等那队巡逻队过去,宋景休站起身来,看准堡墙上守军之间的空隙,指着空隙一挥手,一辆飞梯立即无声无息的搭在堡墙上,宋景休先抽出一把短刀咬在嘴中,手脚并用便顺着飞梯爬了上去,悄无声息的第一个摸上了堡墙。
宋景休所攀爬的飞梯恰好搭在两个持刀而立的蒙古军士兵之间那仅有三丈宽的位置,宋景休爬到飞梯顶部后并没有急于上墙,而是看准了两个蒙古守军转头的机会,这才抓住女墙的缺口将身一跃,轻轻落到堡墙之上,然后飞快压低身体,慢慢摸索向右边的蒙古守军,利用他转头的机会猛然站起,从背后蒙住他的嘴巴,手中短刀递出,狠狠刺进那蒙古守军的心脏。但恰在这时,左面、也就是西面传来吆喝声,“大家都听好了,斥候来报,南人宰相贾似道有可能亲自率领敢死队偷袭我们,从现在开始,对南面的堡墙也得严格戒备。一会就要往这边加派人手,在援军上来之前,你们一定要千万小心,一有情况就马上鸣警!”
“糟糕,看来丞相的亲兵队长和高达将军说话的内容,确实是被蒙古斥候听到了。”宋景休心中叫苦,但他左面三丈外的那个蒙古军士兵已经转过头来对他说道:“老旦,听到没有?咱们这边也得盯紧了。”因为宋景休是背朝那名蒙古军士兵,身体恰好挡住了那名已经被宋景休刺死的蒙古军士兵,黑夜之中看不清楚,所以对宋景休说话那蒙古士兵并没有发现异常。而宋景休也明白这一点,身不敢动,头不敢回,含糊的说道:“听到了,咱们盯紧点。”那蒙古军士兵中计,毫无戒心的扭过头去继续注视南方,宋景休这才慢慢将那尸体放下。
“兄弟,你看你右手那边是什么?好象是火把?”宋景休一边含糊说着分散注意力的话,一边快步靠近开始说话那蒙古军士兵。那蒙古军士兵再度中计,果然将头扭到右边,宋景休乘机扑上一把蒙住他的嘴,如法炮制以短刀结果了他的生命。然后宋景休这才向堡墙下发出信号,五架飞梯立即搭上堡墙,口中咬刀的宋兵手脚并用的向上攀爬,仅用小半盏茶时间就有九十余名宋兵顺利登上堡墙。但这边的动静也终于被远处的蒙古守军发现,“什么人?”“好象有人在爬墙!”
“暴露了,弟兄们,杀啊!”宋景休大喊一声,举刀第一个冲向飞奔过来的蒙古士兵,顷刻间就与敌人交上了手。而堡内的警报铜锣几乎在同时响起,无数蒙古士兵呐喊起来,“敌袭!敌袭!”同时堡外的何康也是大手一挥,凌震立即带着剩下的十五架飞梯冲锋而上,飞一般冲到堡墙之下,将十五条飞梯搭上堡墙,后面的宋军士兵争先恐后向上攀爬。
“敌袭!弓箭队,上!压制敌人冲锋!”蒙古守军十分迅速,南墙之上迅速出现大量弓箭手,准备用弓箭压制宋军的冲锋。但宋军之中也有弓箭手已经冲到堡墙近侧,抢先以弓箭压制墙上的蒙古军射受。因为缺乏战马的缘故,宋军历来就最重视弓弩的装备和训练,军队之中弓弩手比例最高时甚至达到六成,所以宋军的弓箭威力并不亚于名扬天下的蒙古骑射,又抢占了偷袭的先机,便成功的将蒙古射手暂时压制。只见那天上箭镞来去如蝗,嗖嗖嗖嗖的破空声连绵不绝,墙上守军中箭摔下,惨叫声划破长空,地面上鲜血飞溅,染红大地。
“二十名投弹手准备,左右各十人,每人一弹。”因为手雷仅有五百枚的缘故,何康不得不对手中这张王牌珍惜使用,直到登上堡墙的宋军左右两侧都出现大队敌人,靠亲兵盾牌掩护的何康这才大喝道:“目标,左右两侧敌人大队,投!”
“咝咝咝咝。”伴随着何康杀猪一般的嚎叫声,宋军投弹队中奔出二十人,各自拉出引信,快步冲到距离堡墙七八十步内,将二十枚手雷狠狠掷向堡墙上从左右两侧包抄宋军的蒙古军队大队
注1:飞梯为宋朝时宋军改进的云梯,首端装有双轮,便于蚁附登城,轻便实用,相对云梯要便于携带,但长度较短,最长仅有三丈。出自《武备志?飞梯图说》
注2:火长、阵长:宋神宗改革时宋军重新整编军队,以10人为“火”,5火为队(50人),10队为营(即指挥,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