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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侧头看看他,他也微微抬起头,看着那颗璀璨的红心,有片刻的怔忡。
“程序是早就设定好的,看样子技术部忘了改过来了。”他转开目光,微笑地看着我,“可以让我上去避一避吗?”
其实公寓是他的,只不过现在钥匙在我手上,还没来得及还回去而已。我从包里掏出那把钥匙递给他,“还给你,我自己回去吧。”
“你是不是委托你那个室友去调查福利院了?”他用一种平静的语气问我,“现在这副样子回来,你不怕她会担心?”
我极度震惊地看着他,这些是我私下在调查的事,他这样毫不掩饰地说出来,是证明他要跟我坦白一切了吗?
可是直到我们进门,他都没有再提起一个字。
一个人的单身公寓看着精致小巧,可是当有两人存在时,却难免显得有些逼仄起来。尤其是我俩,彼此都是欲言又止,在兼做客厅和起居室餐厅的小小空间里,我有些受不了两个人的面面相觑,十分主动地站起来,“我去烧水。”
他“哦”了一声,想了想,又说;“那我去洗个澡。”
我刚烧上水,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你说你也会难过比我还要爱你
荒腔走板的声音音乐传出来,我定神听了很久,才发现是一首老歌《安静》。
——实在是难以想象平时克制冷静如同沈钦隽这样的人,洗澡时会情不自禁地唱歌,唱歌的时候还走调。我真的觉得好笑,索性靠在浴室门边静静地听。
我根本不想分开,为什么还要我用微笑来带过
歌声湿漉漉的,新新鲜鲜,或许,是带着此刻他的心声吧。我一抬头,望见荣威大厦上那颗璀璨的心,我想正在洗澡的那个男人,心底怕是受了很重的内伤。
也不知过了多久,门哗啦一声拉开,他完全没想到我就这么守在门口,倒被吓了一跳,“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不好意思说他唱歌难听,只能讷讷地说:“水烧好了,你要喝一点儿吗?”
他大约是没衣服可以换,将就穿着之前的衬衣和西裤,只是扣子解开了两三颗,露出胸口的麦色肌肤,以及凹下去的锁骨。
比起杂志上的男色硬照大片,眼前这个人更加鲜活,轮廓阴影似乎也更加诱人。条件反射一般,我脑海里“剥光”了这个男人的衣服,然后补上各种姿势,想象着黑白默片的效果直到他似笑非笑地唤醒我,懒懒地问:“在想什么?”
“没什么,该我用卫生间了。”我有些狼狈地从他身边挤进浴室,砰地关上门。外边传来他的叮嘱声,“伤口别碰着水。”
事实上,我也没有换洗的衣服,也不打算洗澡,草草擦脸漱口之后就拉开门出来了。沈钦隽坐在沙发上,只开了一展落地灯。温暖橘黄的灯光打下来,我的目光却落在桌上那两杯白开水上。
干净透明的玻璃杯里,两杯温水有着一样的高度,水面平静,并肩而立,仿佛天生就是这样靠在一起的。
这个瞬间,我仿佛晃出了一丝错觉——这里是我的家,有着很重要的人的家。
而那个人,同样安静地看着我,似乎等我很久了。
我站了很久,直到理智压制住突如其来的莫名感情,匆匆弯腰拿了其中的一杯书,再一也没有看他,“我去阁楼睡觉了。”
阁楼被设计成公寓的卧室,床垫软软的,我窝在里边,隔着一排镂空的栏杆,能看到一楼客厅的全景。我隔着那些空隙往下看,沈钦隽也躺了下来,顺手关了灯,黑漆漆的空间仿佛被放大了,像是无尽的深海,只有彼此的呼吸沉浮。
这一天又惊又吓,我真是累了,很快就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爷爷,饺子为什么不能是甜的呢?”我听到自己的声音,“我想吃甜的饺子”
“没有甜的饺子啦。”和我一样在玩面粉的小男孩有些不耐烦地对我说,“真笨”
“阿隽,不能说妹妹笨!”
我到底还是没吃到甜的饺子,画面转换了
那个小男孩气鼓鼓地坐在我身旁,而抱着我的漂亮的阿姨替我捋了捋头发,我正打算转头冲她笑一笑,忽然有柔软而沉重的东西砸我身上,眼前变成大片大片的血色,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自己喘不过气来,身子更是无法动弹
“白晞,白晞。我在这里。”男人悦耳清越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来,一点点将我从可怕的梦魇里拉出来,“是做梦,是假的。醒醒。”
我勉力睁开眼睛,发现阁楼的壁灯开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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