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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说她太好学还是太有想像力?怎么居然能把事全扯上了墨家理论去?
「居然让你想到了这个」瞧她一脸天真,他微笑得很僵硬。
到底是她太单纯,还是他太邪恶?他们的想法,怎地可以相差这么多多多
「还有别的有趣比喻吗?你有『非攻』的例子吗?」询问间,她的小脑袋仍忙个不停。没办法,最近正研读墨家,她满脑子都是那些思想和理论在转呀转。
瞧她兴致勃勃地问个不停,他暗叹口气,即时敛起了想跟她解释清楚的念头。
「下回吧,让我再想想看。」他承诺道,没看过比她更爱读书的女子。
「申哥哥,你真好,是个好夫子呢。」她由衷道,滢澄的瞳眸写满了崇拜。
他真的好好喔,对她这么用心讲授,哪像以前那个元师傅,翻开书就只会叫她背,一点儿都不像他那样懂得把学问融会贯通,让题目变得浅易有趣。
突来的感言教他挑起了眉,戏谵道:「看来以后老了,我可以去当夫子了。」
「你一定可以的。」她对他信心满满。
他勾唇一笑。「我走了,你也早些歇下。」
「回去别忘了喝解酒茶。」她细心叮嘱。
临别时,他跨出门槛的步履忽地折返,转头看着她,他目光闪烁,像有话要对她说。
眨了眨美眸,她无声等待他开口。
「你」举手捏了捏她娇嫩的香腮,他嘴角的笑意掠过一抹无奈。「真不开窍。」
淳临愣住,凝睇他的眼神困惑不已。
她什么事不开窍了?
他但笑不语,转身离开。
「又做棉袄喔?」
百忙中的纤指略一停顿,淳临抬首望向青绫,甜笑道:「这是最后一件了。」
「要是让皇上知道了,龙颜不悦喽!」青绫开玩笑。
「皇阿玛不会知道的。」
「我终于明白什么叫做『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了。」瞧她一口气做了三件棉袄给额驸,手工及数量都比做给皇上的来得细、来得多就知道啦。
「这话是对的呀。」她直言不讳,对那句带着贬意的谚语表示认同,承认自己的心思的确全盘付予了祺申。
谈起皇阿玛,自然就想起长辈,想起长辈,也就自然想起了——
「今儿个是初十吗?」停止了手上的活儿,她有些紧张地望向青绫。
「对呀,是初十没错。」青绫点点头。
「今天哪是初十?十一啦!」刚进房里便听见她们对话的枫依,不禁出声纠正。
淳临和青绫同时惊叫。
「我忘了去请安!」
「糟了你干么不提醒我?」
「咋儿个我进宫领俸银去了呀,我以为你会知道日子」
「好了,先帮我打点事。」放下针线,淳临连忙吩咐:「青绫先去准备补汤,什么材料都可以,请灶房的嬷嬷决定,枫依待在这儿等额驸,他快回来了——咦?我的白玉耳坠子呢?跑哪儿去了?」她翻箱倒箧地寻着,急得要死了。
真是的,她太大意了,竟然忘了向福晋请安的日子!
「是皇上赐的那对吗?不是遗留在额驸那处了?」青绫提醒道。
「是啊」她想起来了,有回待在隆怡轩内作画,她忘了把礼物带走。
「格格,挑别的东西送吧。」看出她欲先取回玉耳坠再去请安,枫依建议道。
淳临立即摇首。福晋酷爱白玉,她不得不把手上唯一的白玉首饰送出去,何况那本来就是要准备送福晋的。
「可惜了」枫依不禁低叹,不舍那么漂亮的耳坠落在别人手上。
随后,她们各自忙去,淳临独自出门,赶着去请安兼赔礼。
今晨下了第一道大风雪,枝橙屋檐上仍凝着雪块,刺骨的寒冷乍临,让府中所有人都躲到屋里头去了,一片白茫茫中,只见把守各园门的侍卫,以及那道穿梭于彼园问的娇小身影。
踩着雪地,她不停往手心呵气,步伐越来越急,实在受不了寒冷,她当下选择抄小路,想在最短的时间内踏进屋里取暖。
到达隆恰轩,她从后门步入正厅,却发现祺申和福晋正在里头谈话。
她吓了一大跳,不好意思从帘后轻率露面,当下便决定绕回正路,从正门敲门而进。
莲足正转,福晋的声音却飘进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