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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半个时辰,便是歌舞齐备,皇帝与大皇子坐南朝北,侃侃而谈,而群臣也是各自列座。岑修儒对着满桌酒菜,还在想着大皇子突然改口的事,突然是被揪着发带,不由自主便朝后仰去,忙用手支撑着才没摔,定了定神后,便见到了从身后弯下腰来看着自己的刘将军。
刘吟见他看向自己,松开了发带,将剑丢在长案,便笑着挨着他,在旁盘腿坐了下来,问道:“怎么了,今日一愣一愣的。”
岑修儒没有发愣的自觉,回想了方才的思绪,实话实说道:“方才,只是在想大皇子为何突然改口,只字不提联姻之事。”
“……”刘吟笑意更深了,夺过岑修儒手中的酒杯便是一饮而尽,喝完还嘲笑道,“这都想不明白?”
岑修儒虽有种被轻视的感觉,却是反驳不得,只能闷闷的将空酒杯夺了回来:“不明白。”
“想知道吗?”
“……”岑修儒自然想知道,只是对刘将军这种戏弄人的口吻感到将信将疑。
刘吟见他那好奇的神色也知道答案了,含笑勾了勾手,示意他靠近,果不其然,小王爷纠结了一番,便傻乎乎的将耳朵凑过来了。
那日光下微微透明的一截耳尖靠近到眼前,诱得刘吟舔了舔嘴角,也凑近了一些,捋起碍事的发丝。
“说实话……这样……呼……有没有感觉?”操着严肃的口吻,说着话的时候却故意呵着气,见岑修儒听完还是没反应过来,点了点头似是在咀嚼这话和大皇子的联系,刘吟忍不住笑,对着那一直藏在发丝间色泽微红玉润的耳垂便轻轻咬了下去。
吃痛的岑修儒猛的弹了开,跌坐在一旁,这才是明白了被戏弄,霎时怒气冲天,捂着耳朵“你!……你!”了半天,却是儒雅惯了,一时不知该骂什么,憋得满脸通红。
刘吟满是得手后的喜悦,捶着长案笑出了泪花,半晌才缓过气,打着马虎眼解释道:“好了好了就告诉你吧……皇上做戏不是真要人信,连自己人都骗不过,瑜国又岂会上当。这场戏只是在表明态度,让大皇子知难而退,否则当着这文武百官的面被拒,瑜国公主还要不要嫁人了。”
岑修儒羞愤难当,如今便是得了解释也不屑去听了,只觉得要离刘将军远些,扶着案面起身,拍了拍尘便是要走。不料在他起步之前,皇帝与瑜国大皇子不知是谈到什么,皇帝随兴的执银汤匙轻轻敲了敲酒盅,群臣便是安静了下来,场上的丝竹管弦也戛然而止,舞姬们一收水袖,聘聘婷婷的下去了。
见群臣们各自回座,岑修儒拉着脸看刘吟满怀笑意的拍了拍身边的软榻,虽是不情愿,也只能回去坐下。
皇帝道:“方才,朕才得知,大皇子原是不谙歌舞,不若听听大皇子有何高见。”
瑜国大皇子含笑点头,而后便起身,朝着天子一揖道:“在我们瑜国,宴席间都是比武助兴。小王今日也带了瑜国的几位武将,素来听闻云朝人才济济,不如就来一场切磋,以武会友。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岑修儒闻言,便是往那大皇子身后所列的将士们看了过去,虽是没有寸兵在手,却也都是浑然一副铮铮好汉的模样。领头那人尤为健硕,身形高大,一身劲装,在那儿一立,仿佛是一座山,逼人的气势简直让人喘不过气来。
皇帝对云朝武将却也是自信满满,自然是颔首微笑:“主随客便,朕无异议。”说罢,目光便投向了文武百官,道,“尔等敢应战否。”
云朝素来不乏勇将,皇帝话音未落,正值壮年的徐畅将军立刻起身出列:“末将应战!”
大皇子打量了徐将军一番,不置可否便是回了座,随后那立在大皇子身后的领头武将便是上前了几步。
太监们抬来百样兵器,徐将军选了金背大砍刀,那瑜国武将则是挑了亮银方天戟,而后两个武将便立在偌大的殿堂正中央。
“云朝领军卫将军,徐畅。”
“瑜国忠武将军,詹满川。”
互报名字后,双方互一拱手:“失礼了。”话音一落,便是执着兵器朝对方冲了过去。原本还是丝竹管乐的风月舞池,立刻被令人胆寒的刀光剑影占据,岑修儒看得不敢喘气,耳边尽是短兵相接的刺耳声响。
岑修儒虽不懂武,却也看得出徐将军攻势满满,挥舞着金背大砍刀击得对方连连败退,似是胜券在握,激动得他也斗志激昂,没看见身侧的刘吟却是摇了摇头。
那瑜国武将詹满川虽是一路退守,脚步却是稳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