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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凝承认,这个条件的确让自己的内心动摇了一下。
但看着那身送来的礼服,她终是将它整齐地叠好压在了箱底,递交了太女司的请辞令。
脑海中晃过的是那日在镜中看到的影像——火一般明艳、宛如凤凰的女子。
自己永远不可能成为她的替代品,也不想成为一件替代品。
所以碧凝选择了离开,既没有回绝对方的面子,也给自己留下了斡旋的余地。
她打算调查真相,而不出所料只要她沉默对方的监管便不是太严,面临的阻力也不大。
殊不知,这样已经给碧凝留下了足够的机会。实际上她并未离开皇宫太远,而是在着手查找一些隐秘的资料,换做常人也许会无从下手,但太女司的职务给了她这方面的便宜。
她将很多杂乱的记录整合理顺,就像往拼图的格子里放入一块块拼板一样,将那些掩埋在史书底下不可告人的秘密一点点呈现出它原本的轮廓。
最后一切的焦点,都指向了同一个时间。
——二十二年前。
关于这一年的记录有明显篡改修饰的痕迹,更别说那遗留下来的大片空白。那年发生的事情,似乎不止像正史上记录的,当朝的天子楚翳风迎娶沈若明为后这么简单。
有什么包裹在囊中的东西在呼之欲出。
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了。
当时只道是寻常21
闲暇之余,碧凝唯一觉得有愧的,是宫里那个她最在乎的人。
她能够想象君心失踪对斐凡造成的打击,皇族那头也一定对他施加了很大的压力,因为他是太子,比常人背负了更多的束缚与责任,但她却在他最需要支持的时候不告而别。
所以临走的时候碧凝偷偷把雪球留了下来,斐凡当然没察觉到她在后院放了猫咪喜欢的食物,馋嘴贪吃的雪球才总喜欢往这边跑。
至少这个活泼的小家伙能让他暂时忘掉烦恼也好。
她还是,喜欢看到他无忧无虑笑的样子呢。
面对碧凝的疑问,玉清没有马上作答,沉吟半晌后道:“凝儿,你向来对那些妖孽深恶痛疾,为师原以为你会赞成人界对妖界宣战之事。”
碧凝垂下了眼眸,的确,她憎恨妖类,是他们让自己从小变成了孤儿。
这种刻骨铭心的仇恨,她始终没有办法释怀。
可是,她不是被愤怒和恨意蒙蔽双眼的先皇。
她需要的,不是这种报复的方式。
“师父,战争伤及最多的永远是无辜的百姓,杀戮会演变成更多的仇恨,会有很多的孩子像我一样失去父母,我真的不希望这样。”
“那么你不愿意嫁给楚斐凡吗?”玉清问。
“不,但是我不能以这种理由——”
“嫁给他”三个字没有说出口,背后的气息让碧凝一惊,反应过来时软剑已经出手,以锐不可挡之势向身后之人刺去。
碧凝没有想到,这样的一剑会被对方挡下来。
抬起的手腕没办法挪动半分,却见黑衣的男子站在面前,以两指夹住了袭来的剑尖。
“真是冲动的孩子。”他挑了挑英挺的眉,松了手笑道。
碧凝将软剑收回腰间,有些不好意思,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这么剧烈的反应。
但是就是刚才,她真实地感受到了一股可怕的杀意,带着浓厚而化不开的冰冷,所以才让她凭借本能做出了防御的行动。
而九冥也没有再看她,转向她身后的玉清,“好像我来的不太是时候。”
玉清没有给他好脸色看,沉着脸道:“前些日子你消失到哪里去了?”
“怎么说,偶尔去栖月阁外的十里桃林避暑也是不错的选择。”九冥轻车熟路地找了个地方坐下,兀自将他还没有动的茶水拿过来抿了一口。
“怎么,打扰你跟宝贝徒儿的促膝长谈了?”口气不知是无辜还是故意的。
“提醒你下次进门小心遭五雷轰顶。”说的自然是之前玉清警告他再不敲门随便进来就在门上贴五雷符的事情。
“多谢提醒。”又开始习惯性地往茶水里加糖。
当时只道是寻常22
碧凝颇感惊奇,此人轻佻熟络的口气,完全不像与师父只有一两日交情的样子。
印象中她不记得师父有结交这样的朋友,虽然他是个世间少有的美男子,但浑身上下散发着让人说不出的邪魅之气,倒是与魔类很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