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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看。」
吴玠沉思,颔首不语。半响,不理陆小安,转问一旁诚惶诚恐站立的胡老爷道:「你便是救下陆小安的胡姓老爷?」
胡老爷骇的双手乱摇,慌张道:「下官仅是凤翔府一小小提刑,将军面前实不敢当老爷称谓!那金狗那金狗」说着话,竟留下泪来,唏嘘了一阵才续道:「下官再不敢轻视武人!若将军不弃,我愿为将军帐下一书吏,为将军管束往来文书,省却将军内顾之忧,助将军多杀金狗!为为我的逑翠报仇!」
吴玠最初听他胡言乱语,难知其所以,后来渐渐明了,忙好言劝慰,使人带他下去安歇。胡老爷离去,吴玠坐在案后,眼望陆小安,手中把玩一块将军令牌,心中踌躇难决,堂上无人言语,一片死寂。恰此时,衙外起了一阵骚乱,乱犹未已,一声昂扬马嘶撞入厅内众人耳中。吴玠擅于相马,原来坐骑踏燕亦是千里之驹,此刻闻马嘶,眉梢一挑道:「好马!」话音才落,适才报信军士又来,行礼报道:「禀将军,安鸿安公子回来了!」
吴玠大喜,起身边往厅外迎接边道:「快请安公子进厅!」
军士闻令飞奔而去,吴玠带着吴璘陈远猷迎到厅外院落正中,安鸿牵着铁象亦跨进院门。吴玠见安鸿面色苍白、精神不佳,赶上几步抱拳道:「安公子一路辛苦,快厅里请!」把安鸿臂,眼光落在马上,蹙眉讶道:「这这莫非是曲端的铁象?」
安鸿七日七夜少眠不休,一路直赶回和尚原,问明留守兵士,又毫不停歇地来在神岔。本就内伤未复,又添劳苦非常,勉力对三人团团一礼,答道:「正是!」又疲惫地将曲端赠马之意说了一遍。吴玠一向与曲端不睦,私下里从来只是直呼姓名。此刻听闻曲端赠马,不由惊异道:「竟有此事?」语出口,见安鸿之状,忙将他让在厅中坐定。安鸿进厅,见了依旧伏地不起的陆小安,愕然相询。吴玠说了原委,安鸿闻听佟仲得见,心中安慰,又闻援军仅去了百余,不由大惊失色。颓然坐倒,忽想起心中久存之疑,追问道:「你姓陆,名为小安?那陆大安与你可是兄弟?」
陆小安闻陆大安之名,猛抬头长跪问道:「陆大安正是胞兄!安公子可是见过家兄么?我寻他多年未果,不知生死如何?」
安鸿苦笑,喟叹道:「若是你尊令往援,此刻便该与他在诸葛砦中相聚了!」
陆小安闻言一震,颓然坐倒,痛悔难当。安鸿心系砦子及折翎,亦是闷闷不乐。吴玠见安鸿忧心忡忡,重重一叹道:「安公子,陆小安不尊将令,使援军失期。该如何处置,请安公子示下,吴玠必遵从照办!」
安鸿思索片刻,起身行礼道:「吴经略,前事已矣,杀之无用。诸葛砦名之事是我隐瞒在先,更兼此人是我大哥麾下得力人之胞弟,安鸿想向吴经略讨个人情,饶他性命。」
吴玠回礼,将适才把玩那块令牌掷在陆小安面前,厉声道:「既是安公子为你求情,我便饶你一命!你将这令牌带在身边,去军中做一刀牌,逢阵在前,不得退却。每杀一敌,自刻一划在这令牌之上,为你所害同袍赎命。何时够了五百之数,何时回来向我缴令。去罢!」
陆小安将令牌紧紧握在手中,分别给吴玠安鸿磕了三个响头,转身离去。吴玠处置已毕,又问曲端赠马之事。安鸿遂将求援来去全程从头到尾详细叙了一遍,只略过雨夜庙中事不提。吴玠本以为史天非在后与援军同至,不料却是客死异乡。念及他相随已久,与己虽份属上下,实则却是相交莫逆、信任有加。不禁心中伤悲,不能自已。拭去几滴英雄热泪,想起张浚双面之事,心头又起了疑惑。吴璘与陈远猷听闻此等秘辛,反应各异。吴璘切齿痛恨,陈远猷却只是捻须不语。
安鸿想到孤身返回阆州的柒柒,亦是心绪不佳。良久,再起身拜吴玠道:「吴经略,阆州援军定然已无,此前派去援军只剩了百余,恐是杯水车薪。安鸿斗胆,想请吴经略再发援军,赶赴诸葛砦,迟恐不及!」
吴玠回神,还礼颔首道:「安公子所言甚是!诸葛砦扼守紧要,万万不可有失!好在如今我麾下兵力较和尚原时已充裕许多,安公子且歇息一宿,容我整饬军马。明日一早,便可与安公子一同上路!」
安鸿闻言心喜,诚意拜谢,又郑重请托吴玠代为澄清曲端死因。吴玠不答,只吩咐军士设宴,又遣人将安鸿请去歇息。待安鸿去后,坐定沉默有顷,问吴璘道:「曲端之子曲之绩可是在你军中?」待吴璘称是,又默然一阵,叹道:「择机善待之!」
陈远猷闻吴玠之言,自言自语道:「叛将赵彬曾在凤州张榜,宣称要以兵迎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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