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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峻垂着眼睛,也没反对,任由林彩指引着他进电梯上楼。
回了家,林彩安顿石峻坐在沙发上,自己把凌乱的客厅和卧室稍微整理了一下,她的小公寓,石峻已经几个月没有来了,对房间的方位、家具的摆放已经有些陌生,况且客厅本来也是她的工作室,东西堆得一塌糊涂,林彩很担心石峻会撞到绊到。
收拾完,她安排石峻去洗澡,自己从卧室的衣柜中搬出了备用的被子和枕头,然后又找出了医药箱。
石峻洗完澡走出洗手间,林彩带着他重新坐回沙发,她挨着他坐下,说:“手伸出来。”
“做什么?”石峻疑惑,伸出左手。
“不是这只,是另一只。”
石峻犹犹豫豫地伸出了右手,林彩轻轻地握住,仔细看他手背关节处,果然有几道破皮擦伤,于是开始在伤口处擦涂药膏。
“嘶”突然的疼痛令石峻倒抽一口气,想抽手,却被林彩紧紧地抓住。
“你还知道疼了?”她语气淡淡地,“刚才揍人的时候是不是觉得自己特有男子气概啊?”
那是石峻懂事以来第一次打人,打得还是自己的亲弟弟,听了林彩的话,他沉默不语。
林彩继续说:“你现在很能干啊,不仅会找狗仔跟踪我,还会和人打架了。”
石峻身子一震,她竟然知道了?一定是石毅,石毅果然是无所不能的。
林彩看他迅速黯淡的面容,叹了口气:“石峻,你这只手是用来做什么的,你知道吗?你是一个音乐人,你的双手是你全身最宝贵的东西,你要用它弹琴,弹吉他,写歌谱曲还要用它来接触这个世界。而现在,你为了揍人,却把它弄伤了,万幸没有骨折。”她顿一顿,轻轻摩挲着掌中苍白修长,正在微微颤抖的手指,继续说,“暴力能解决什么问题?力的作用都是相互的,你打石毅打得有多重,你自己受得伤就有多重。这些道理,你怎么会不明白呢?”
石峻听了林彩的话,心里一阵悸动,打了石毅后,他的右手骨节处一直刺痛,他看不见,也没有心思去管,原来是受了伤。而林彩,此时一边给他上药,一边在他耳边絮絮地说着,令他生出一种错觉,他们还是甜甜蜜蜜地腻在一起,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他又想起他们的第二次见面,在他的公寓里,林彩也是像现在这样,轻轻柔柔地为他上药,还有刚才,在和石毅对峙时,她挡在自己面前,紧张得连声音都变了调。
石峻心里突然清楚明了地发现,林彩是那么爱他!而他竟然质疑她的感情!石峻感到羞愧,然后又因为两人无望的未来而感到绝望。
如果时间能够停止在此刻,该有多好。
但是药膏很快就涂完了,石峻也回到了现实中,林彩说:“以后,你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不可以再叫自己受伤。做不了的事,不要勉强去做,惹不起的人,也不要去惹,知道不知道?”口气悲悲凉凉,像是在生离死别。
林彩安排石峻睡大床,自己睡沙发。石峻不同意,林彩说:“不同意你现在就可以走。”他就没声了。
林彩在卧室里给石峻铺床,她说:“我今天刚从C城回来,也算你运气好,要是我明天才回来,难道你就在楼下站一整夜吗?这些被套床单我用了一个月了,又有几个晚上没用了,我全都给你换掉,知道你喜欢干净。”
全都铺完以后,她拉住石峻的手,带他在房间里走了一圈,告诉他家具的位置,如何从卧室走去洗手间,饮水机在哪里,冰箱在哪里,遥控器在哪里,说完以后,她把石峻送进卧室,自己也去洗了澡,然后抱着被子蜷进了沙发,打开电视机,开始发呆。
睡前,两个人连“晚安”都没有说。
前一晚,林彩是在火车上度过的,根本就没有怎么睡。之后的一个白天,又是东奔西跑,晚上还去酒吧喝了酒,到家门口又被石峻和石毅来了个大刺激。
她累坏了,电视机还在放着节目,她已经睡着了。
半夜里,卧室的门轻轻打开,黑暗中慢慢地走出了一个人。他穿着家居服,那是几个月前的冬天他来林彩的小窝陪伴她工作时,林彩为他准备的衣服。
石峻摸索到沙发前,蹲下来,轻轻伸手去触摸沙发上的小人儿。
林彩睡得并不舒服,裹着被子,发出轻轻的鼻息声。
石峻的指腹移到了她的脸上,触到她光滑细腻的皮肤,柔软的嘴,挺翘的鼻,然后,他发现她眼角带着的泪痕。
再也忍不住心里的酸涩,石峻将自己的唇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