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第1/4 页)
樱�帜昧伺枥渌�捶笸贰O愣�挂膊幌悠�夥考蚵��辉谝巫由献�耍�美聪惹袄芍锌�囊┓娇础��患�且┓接行矶嗝鸵��涫侵畏绾��词�至倚裕�闭媸遣葺讶嗣�幕⒗且┘痢K�婧蠼�┓椒诺揭慌裕�昧吮剩�鬃孕戳艘惶�┓嚼矗��⊙诀呙侨プヒ��
却说到了下午,艳阳仍是昏昏沉沉,但已经有了些许的知觉,只听得耳边吵吵闹闹、又觉得周身舒适柔软,不像是平日躺在刑房的感觉。只是高烧还没退了,眼睛睁不开,心里噩梦不断,当下便不知不觉说起了胡话来,张口就叫了一声:“香儿!”
恰巧香儿正进了库房再探病,人还没进来,就先听见艳阳叫她,一时还以为他醒了,可走到床前一看,竟是高烧说胡话。
“香儿别走我错了,我有罪王爷快重罚我”艳阳说,闭着眼睛,脸颊烧得通红,身子却不老实,左右扭动,似乎是在梦里追赶香儿,又似乎是要跪地哀求一般,只听他又道,“不该打雪夜的打我我当好人你别走啊,香!别走!”
香儿被艳阳这通胡话说得心神不宁,心下猛然一痛,只对旁边丫鬟道:“他这是烧厉害了,快把药再加些量,这么下去,人倒要烧傻了不可。”
艳阳还躺在那里反复念叨着香儿的名字,仿佛他多念一句“香儿”,自己就能从梦魇里的苦海脱离一点点一般。在艳阳的梦靥里,似乎香儿正处在要离他而去的关头,他是百般哀求、千般阻挠,胡话也是颠三倒四,除了哀求香儿回来,就是哀求萧远枫打他。幸而雪夜此时并未与香儿一同来,若是雪夜听了艳阳这些胡话,虽不至吃醋,但想必心中,到底也是纠结同情,极不好受的。
香儿虽对雪夜嘴狠,但眼下听着艳阳说这些胡话,心里也明白,艳阳这些年恐怕也一直被这些噩梦折磨,如今病得糊涂了,才能把心里话说出来。那一声声的“王爷快打我”、“让我受苦”、“香儿回来”,直说得香儿心中痛楚,眼圈也跟着红了起来,索性离开库房,一路走到园子里的长廊,方才落了泪。
待到第二天中午,艳阳方才从这浑浑噩噩中清醒过来。他睁开眼睛,只见自己躺在床铺之上,旁边还有一个十六七的丫鬟正端了药碗来,一时之间,艳阳有些恍惚,仿佛自己又回到了坞堡、回到了“萧艳阳”的时候,回到了自以为有父母疼爱宠溺的幸福过去——可是,身上伤口的每一处痛,却又都时时刻刻提醒了他,过去,早已埋葬,他现在已经梦醒了,他现在已经活在了现实中。
他撑着身子要坐起来,四肢却无力,刚坐一半,又躺了回来。
“哎,快别动!”端药的丫鬟说,“一会子摔死了,又得花力气治你。”
艳阳听这小丫鬟说的话,眼里有了些许笑意,对那丫鬟道:“劳烦姑娘费心,下奴自己吃药就好。”
“你?”丫鬟撇嘴,看艳阳这副病恹恹的模样,如何能自己吃了药?若是洒了药,或他再有个什么,一会儿她可如何向公主交代?
“请姑娘把药放这儿吧。”艳阳道,一咬牙,强撑着身子半卧起来,一面暗攥了拳使劲撑住,一面请那丫鬟把药放在面前,另一只手伸出来,拿了那金把儿的羹匙,慢慢喝着药。他只觉得这药入口,虽是苦涩,但药香极浓,也不似一般药香那么俗,方知这必定是香儿配的药了他一想到是香儿配的药,当下又觉得多了几分的力气,喝起来的速度也快了许多,仿佛如饮甘露一般,极珍爱这碗里的药剂。
“既能自己喝药,想必恢复了许多。”耳畔传来一个银铃般干净利落的声音,艳阳抬起头,就见香儿不知何时已经进来,正站于他床边,垂眼看着,神情里倒并无往日的恨意。艳阳见状,赶忙要跪拜,但香儿却制止了他,只道:“罢了,好好吃你的药,过会儿我再给你把脉——切莫狼吞虎咽了这药,急什么,当心一会儿呛着了。”
艳阳丝毫没料到香儿能说这番话来,当下怔怔的盯着她,半晌之后,方才意识自己失态坏了规矩,赶忙低下头去,张口,声音禁不住轻轻颤抖起来,只道了一句:“是”
他再抬手拿那羹匙,手已经抖成一团,勺与碗碰得直响。艳阳赶忙稳住自己,将一口药递进嘴里,药咽下去,泪滴出来。香儿这一句“当心一会儿呛着”,对他而言,简直比任何良药、任何关切,都更加弥足珍贵。有这一句话,他受的苦、受的罪、受的辱,都值得了;能听这一句话,这辈子、下辈子,都足够了。
香儿见艳阳低着头喝药,可他那泪珠子却断了线一般落在碗里,心下又是可笑,又是可怜。她只叹息一声,没有多言,待到艳阳吃过了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