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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一番话,端得是正气凛然,也从骨子里透出固执、憨傻与侠气,饶是叶歆瑶认定他故意装疯卖傻,并因过往经历之故,对这种类型的人带有根深蒂固的偏见,见他这模样,也暗暗在心理嘀咕——我会不会看错了呢?莫非这人不是装得,而是真如此恩?
她心中升起一丝犹豫,面上却无甚变化,听得姓连的解释,万分冷淡地“哦”了一声,就继续往前走。
连姓男子见状,挠了挠头,小声嘀咕道:“难道她害羞了?也对,姑娘家总是这样,不敢和陌生男人说话,总觉得略微谈几句,清白就没了。可我真心想与她结交,又无甚邪念,她怎会如此哎,这可怎么是好?作为修士,也不能太害羞吧?若真一直这么害羞,将来可怎么”
这番话委实太不中听,被说的人哪怕修养再好,多听几句也会怒火中烧。偏生叶歆瑶的人生大起大落,经历坎坷特殊,几乎练就金刚不坏之身,自死过一次后,又将过往放下,万事万物都看得极淡。旁人纵言语如刀,对她来说也不过清风过耳,甚至连风都不如。好歹微风吹拂,能让她感觉到些微舒适之意,而男子的碎碎念,却压根没激起半点涟漪。
见叶歆瑶仿佛身边没自己这个人般,若无其事地做着观察环境,收集草药的事情,姓连的顿时觉得极为无趣,沉默片刻后,却又恢复爽朗阳光,涎着脸凑上去搭话:“我姓连,相连的连,单名一个苍字,不知阁下高姓大名?”
叶歆瑶觉得吧,身边有这么个苍蝇嗡嗡嗡嗡地绕着,一刻不得停歇,实在是有些烦。但想也知道,对方修为远胜自己,鬼扯的理由也不能信,说不定就是直接奔着她来的,想将他赶跑可能性低到忽略不计。但按连苍目前表露出来的性格,自己不理他,他可能会一个劲在自己身边说话;自己若说不想告诉他,他也肯定会拼命问为什么,更加纠缠不休;如果说了他还是会叽叽喳喳烦死人。
既然都是被纠缠被骚扰被吵得头疼的命运,还不如选个无论对方属于哪种情况都比较好的方式,所以在对方第十一遍问这个问题,还丝毫没有厌倦意思的时候,叶歆瑶冷冷道:“叶琼。”
连苍刹住源源不绝的话头,认真打量叶歆瑶片刻,发自内心赞美道:“除了阁下外,再无人配用这个‘琼’字为名。”
叶歆瑶在“你怎么知道我是哪个‘琼’字”的反问和“世间能人辈出,叶琼不过一后生晚辈,不足挂齿,亦不敢担此谬赞”的谦虚中犹豫片刻,就用了后者作为回应。连苍一听,连连摆手:“不不不,阁下莫要太妄自菲薄,在我看来,没人比阁下更担得起这个字。只不过”他皱了皱眉,似想到什么难以启齿之事,犹豫了老半天,才期期艾艾地说,“这个名字,却与一名邪修重了,只怕会引起一些误会。”
听对方提及前世的自己,叶歆瑶眼皮都没眨一下,处理药草的双手亦平稳如初。她神色淡淡,平静的语气中,竟好似带了一丝盎然的兴味:“哦?竟有此事?”
“具体情况我也不大清楚,只知道我出身的世界与几个临近世界,许多有情人都遭过她的毒手。纵深深相爱,却因这家伙横插一手的关系,才没办法在一起。偏偏她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坏事,修为也很高,听说还有后台撑着正道没名义管,魔道懒得管,邪门歪道伤天害理的家伙多了去,这般不过小道,实属见怪不怪,更无人会去干涉。导致此人为所欲为,令万千情侣闻风丧胆,不仅在修行界声名响亮,在世俗界更是风光无限。”连苍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大家都说她肯定是被男人抛弃,心理变态,才见不得小两口恩恩爱爱,总得想方设法拆散人家,以对方的痛苦为乐。我在世俗界游历时,发现但凡有及笄少女的人家里,几乎挂着红衣白发赤足女的画像,少女日夜三炷香不缀,诚恳祈祷莫要遇见这位煞星,没了一生幸福。”
忆起那段浑浑噩噩,如行尸走肉般的荒唐岁月,叶歆瑶挑起一个几不可见的嘲讽笑容,淡淡道:“不知这位与我同名的邪修容貌几何?是否与我有些相像?”
连苍闻言,吓了一跳,连连解释道:“阁,阁下怎会如此认为,连某绝,绝无怀疑之意!再说,那邪修都好多年没出现了,兴许死了也未必,我我不过是听到奇闻异事,又闻得阁下姓名,才”
他一紧张起来就有些结巴,短短几句话,颠三倒四,翻来覆去说了不知多少遍才说完,随即眼巴巴地看着叶歆瑶,活像被主人抛弃的大狗。
叶歆瑶不置可否地看了他一眼,继续做事,再没理他的意思。
连苍愁眉苦脸地跟在她后面,五官纠结成一团,每次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