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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您还没有听我汇报!”三狗给自己斟了一杯酒,一饮而尽,抹了一下嘴,“我现在,至少不缺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老刘来了兴趣。
“这个。”三狗将拇指和食指磨了几下。
“钱?笑话!莫非你中了奖?”老刘不屑一顾。
“其实啊,我对不起秀子。”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我可从来就是这样说的。”老刘严肃地说。
“在她怀孕的时候,”三狗喝了那杯酒,自个儿继续说,“我就在网上认识了她。”
“谁呀?”我忍不住问道,仿佛忘记了自己的痛苦。
“现在的女人。她很有钱,很有钱,她的一根汗毛比我们的腰都粗。大哥,无雨,你们不要笑话我,我真的喜欢钱。我和秀子生活时,我一个人挣钱,养一家人,我好累,不是肉体上的,而是精神上累呀!你们没有这个体会!”他又自己跟自己干了一杯。
“慢慢讲,慢慢讲。”老刘用哽咽的声音说。
“我就下决心赚钱,做家教,教人家的孩子弹钢琴,拉二胡。你们不知道那是多么枯燥的事情,有些孩子比猪还要蠢几百倍,但是为了那几个钱,我还得耐着性子教啊!但是,这样又挣得了几个钱?”说完这句,他茫然的望着我们。
我们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我希望过富足的生活,至少不用为钱发愁。但是,光靠教书的几个工资和家教的几个钱,怎么能不为钱发愁啊?说实话,我那段时间,我一看见那娘儿俩,就发愁,发愁!我买彩票,你们笑话我,是因为你们没有这个体会!”
“还有你,”他指了指我,我吓了一跳:“我怎么了?”
“你,你这么倒霉,表面看是感情问题,实质是经济问题。如果,你能开着宝马到那什么大学去看望你那些宝贝,她们还会不回到你怀里?”
我没有反驳,我不能说他的话一点也没有道理。
“所以,我选择了离开,去做一笔交易。其实,我根本就不是去教书的,是和一个女人结婚。她比我大十岁。十岁,不就是三千六百多天吗?睡觉时,把灯一关,不就是一样吗?”
我差点笑了。
“我现在也在公司上班,是老板。他们都叫我龙老板,哈哈哈,龙老板。我家几代都没有当过老板呢!”他又干了一杯。
“你们没有进行婚前公证吗?”我问。
“她倒是想公证一下,但是我不乐意,她就罢了。你要公证,我还和你结个啥婚?”
“你这次资产重组,是很成功的嘛!”我挖苦道。
“三狗,也有他的难处哇!”老刘感叹道。
“无雨,我看你也不要再教书了。不怕你们生气,我现在觉得,教书是最下贱的事。你说,你当了班主任,家长给了一条烟,几瓶酒,就成天打电话,要坐好位子,要老师多点他儿子回答问题去TMD !老子怎么这样贱呢!”
“小龙说得有理,无雨。我现在年龄大了,也不想动了。你呢,还有一技之长,我那个当律师的表哥,有个同学在武汉和别人合伙开了一家律师事务所,我请我表哥介绍一下,看你能不能去他那里。”老刘认真地说。
“如果是这样,那就最好了。”三狗抢着说。
说实话,我很想当律师,现在很想当,但是,不想去武汉,那里太让我伤心了。但是,我知道,搞这一行的,关系很重要,如果没有人指路,你根本入不了门。因此,我还是感激地说:“谢谢大哥。”
“我表哥的几个同学,现在都混得不错。不过,无雨有一个毛病,或者说是可爱的地方,就是太实在,太本分,你这样的性格,当律师可吃不开。哈哈哈哈!”老刘笑了起来。
我得承认,他说的是实话。那次和他表哥陪法官检察官吃饭看大学生脱衣服,我不辞而别,他表哥就笑话我,说我窝囊。
“那我以后也心黑手辣!”我装出恶狠狠的语气。
“你?”三狗揶揄道,“你是唐僧托身的吧?”
我们都笑起来。
吃完饭,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三狗抢着埋了单。即使他不抢,我们也不会埋的。
“B 市的服务行业,这半年有没有提高?”他边剔牙边神气活现地问。
我当然知道他所说的“服务行业”是什么意思了。
“你问老刘吧,我这半年在乡下。”我推辞道。
“呵呵,过两天到你说的乡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