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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女准备了一肚子的撒娇或者撒泼言辞,被这句怎么听都像是挑拨离间的单句给击得片片飞散。她幽怨地望向自己的侍女——怎么能和伏杜说自己不正常呢?裴青女是有形象的啊,就算她要夸大事实把伏杜找来,也不要用“不正常”这样的词语嘛,这实在是太损害淑女的形象了
“天地良心,小姐!”阿蝉退后一步:“奴婢说的是‘不对劲儿’,那个‘不正常’是伏杜公子自己的发挥啊绝对不是奴婢说的”
“那算了吧,”青女原本要就这个词兴风作浪的念头顿时消失:“也许他真的觉得我不正常。”
阿蝉默默拎起点心盒子,心知自己留在这儿只有成为炮灰的宿命:“小姐,奴婢嗯,答应了帮厨房摘些菜的,奴婢先走了您二位慢慢聊。”
而阿蝉一出门,脸上写满抗争的伏杜就急道:“我没有觉得你不正常”
“我说你有你就有!”青女虽然面上还有怒气,语气中却多了很多微妙而难以把握的情感
“”果然是不能和青女讲道理:“我”
“你什么?”青女抢白:“你现在好走了,不要再让我看到你好吗?”
伏杜咬着牙,有痛苦带着酸涩,从胸口溢开。他当然想过青女可能会不愿再见到他,但亲耳听到青女说这样的话,心里还是会难受。
即使,这是他期待的结局。
伏杜迈不开腿,青女也依着门框站着。两个人的目光时而交汇时而各自移开,可并没有谁表示出要先走。
天光云影飞掠,枝上花朵,也因为渐暗的光线添上了几分阴影。
也许青女是太久没有吃东西,身体撑不住了,也许只是因为心中的难以排遣的痛苦,让她一下子坐在了地上——还好,这次不是默默流泪,而是放声大哭。
伏杜记得听谁说过,女孩子若是能大声哭出来,不好的情绪就算宣泄了一多半儿了。可他不能因为青女哭了就放心离开,有一种超越理智的东西在主宰他的心和身体。
青女用手背狠狠拭去泪水时,整个身体腾空而起。伏杜打横抱着她的手臂在微微颤抖。
是惊喜或者难过也许二者兼而有之。青女的身体发僵,尽力把自己小小地蜷缩起来,想减轻伏杜双臂的负荷,却每一动弹都格外小心。
以为现在是在做梦吧,害怕稍微一动梦就会碎裂么。
伏杜把青女抱起来,走进她的闺房,丢在床上。青女有点儿慌,挣扎坐起来,却发现伏杜倒退了两步。
少年渐现轩阔却依然有稚嫩丽色的眉宇间,突然被一种赴死般的慷慨填满。他修长白皙脖颈上微微隆起的喉结向下微妙滑动,说出的话音里似乎同时埋藏着柔情的河流与炽烈的火焰——
“裴青女,你听好了,我喜欢你。”
“那?”青女没料到伏杜会这么说——这也是她第一次碰到伏杜这么不君子的时刻。事情的发展出乎意料,她只能目瞪口呆地望着那个手指紧攥到指节泛白的少年。
“所以现在你去吃饭吧。吃过东西好好休息,然后该练武练武该闹事闹事”
这算什么理由?
“不吃饭的话,活不到十五岁的怎么可能嫁人呢?对不对?”伏杜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经转过身去了。青女看不到他顿时绯红的脸,但是话语末尾那细微却明显柔和下来的腔调,怎么会听不出来呢。
第二卷:情缘
第21章 第21章
世间至难捉摸,江山意,郎君心。
任是春秋代序,冬雪埋过夏樱桃,默不作声的日日月月堆积成年,也看不透那愈发熟悉的少年玉石样胸膛中埋藏的是一颗什么样的心。
若说有情缘,他却从不表示亲昵——除了那一天,除了那一抱,然而这也是两年前的事情。
若说是无情呢,他却也从不对自己冷脸,每回遇见,也依然会有笑颜——可也就是如此了。
在迈上最后一级石阶时,青女着实犹豫了一下。
飞烟崖顶,是青屏山最高的地方。这里虽然平坦,但并不如大练武场开阔,是而平素也只有伏杜一个人会在这里练功。青女倒不是怕被别人看见,只是,倘若他很忙,自己过去岂不又要惹厌了?
她停下脚步深深呼吸,调匀心跳,默默骂了伏杜一句。青女也讨厌这样的自己啊,扭扭捏捏,和四叔隔壁牛员外家那个脸比荞麦面还黑的三小姐有的一拼,悲怆啊。可面对伏杜,她实在也找不出不扭捏的办法来。
这就是喜欢一个人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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