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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令人心惊胆战的扔筷子的声音。
“翠翠都招了!你想要去地牢里跟她做伴?”
尽管没有抬头看,也想象得到阮阿玲的脸色变得苍白,她吃力地说:“那先生还要问我什么?”
“我要你原原本本跟喃喃说。”
“喃喃?哼!”她在司徒阗的面前努力维持着温良的形象,可是那虚假的面具也终于破裂。“她自己淫|贱,我不过是告诉黎都督,让他找个机会得到美人而已。”
“哎呦!”她尖利的叫声令埋头吃菜的燕喃也终于抬起了头,只见她捂住了额头,看起来是痛极,“先生,您居然打我?您当年,为了夫人也没有打过我。”扭曲的面容格外丑陋。
“要不是为了玫瑰,你以为你活得到现在?阮阿玲,你以为我忍你八年,真的是为了你?”
又吵架了。燕喃很烦闷。偷偷拉了张妈出去。
屋外星辰明亮。司徒阗的府邸早在半山腰,从这里看到星光璀璨,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十多年之前的美好的时光。
“张妈,你说美好的时光永远都不离开就好了。”
张妈团着手笑得憨厚:“小姐,明天的日子会更好呢。”
“张妈,我要你原原本本把当年的事情告诉我。”
原来玫瑰真的已经死了。当年的玫瑰的是一个美丽的女人。除了一些名媛贵妇嫉妒她的,与她相熟的人几乎没有人不喜爱她。司徒阗与娇妻相伴,也很爱惜她。可是这样的爱惜,远远不是爱情。司徒阗最爱事业,一年之中难得有时间与她相守的,可是她到底守不住空闺的寂寞,在黎文汯的刻意引诱之下,就真的发展到床上去了。也许也跟阮阿玲有关。 阮阿玲本来是玫瑰跟司徒阗在西部游玩的时候,在高山族手中买来的丫鬟,本来也是看着可怜而已。可是后来却咬了主人。当时就是她为黎文汯传递消息的,后来发生了事情后又第一时间报告给了司徒阗。
司徒阗到底深爱玫瑰,本来也想忍下了这口气。可是禁不住阮阿玲一再挑拨,对玫瑰再也回不到从前。一气之下,又把阮阿玲纳为了夫人。夫妻两人之间的关系雪上加霜。偏生黎文汯也是个痴情种子,不肯在事发之后放弃她。司徒阗疑心生暗鬼,那时候司徒府天天吵架。再后来,玫瑰终于被司徒阗扫地出门。偏偏她还是一个天真的人,她以为司徒阗总有一天会回心转意的。
可是一去就是天人永隔。
司徒阗再也不肯原谅。她再等待,再痴情不悔,也毫无意趣。
后来,她就死了。司徒阗杀了她。他那样的人,回过味来之后,怎么忍受得了那样的背叛?黎文汯是个惹事的,他做的那些蠢事怕整个西贡的人不知道,其实是他,把玫瑰推入了死亡的漩涡。
当时司徒阗派张妈去送一副治肺炎的药,她当时已经成天瘫在床上,看着张妈送来的药,欣喜地想要喝下去,张妈却拦住:“夫人,里面有毒。”她后来一直在想,先生让她去送药,其实是不是只是想要试探试探她————谁不知道,张妈对夫人的忠心?可是到底,几日之后,还是传来了她肺炎不治的消息。
她到底还是喝了那一碗药。
也许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的幻想都破碎了,活着也就没有意思了。
张妈的眼里满是泪水:“我听翠翠说漏嘴,才知道那个阮阿玲跟夫人的死脱不了关系!先生哪里知道那么多流言碎语?全是那个女人跑去先生面前乱说的。我看关于夫人的坏话,都是这个女人传出去的!可惜我当时那么傻”
“那么,司徒阗”燕喃轻问。屋子里面好像没有声音了。好像一切都沉寂下来了。那么司徒阗后来知道真相后,又会怎么样呢?
可是立刻又笑自己天真。还能怎么样?玫瑰背叛她,是不争的事实。阮阿玲虽然可恨,但也不曾说谎。最令人憎恨的黎文汯,家世背景雄厚,难道要与他同归于尽吗?
山风令人觉得有点凛冽。张妈又叹了一回:“当初夫人身边那个陪嫁的芸娘,也是美貌可人的,只是不知道现在是生是死了”
芸娘?也许就是那个在都督府里的女人吧。
她笑笑,就往屋子里面走进去。也不知道里面的两个人怎么样了。推开门,却见阮阿玲并不在里面,只有司徒阗颓然地半躺在椅子上。
“司徒阗,你怎么了?”也不知为何,这一句话问得带点颤抖。
他却并没有回话,甚至连动都不大动。餐室的灯光本来就不是很明亮,燕喃第一次发现,这光会照得人的脸汗涔涔的,带点青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