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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一会孙澈就掀开门帘进来,老忠不敢拦着,只跟着问:“小大爷,你这是?”
孙澈把他推开,说:“少废话,快去收拾东西!”
老忠听的云里雾里,孙澈瞪了他一眼说:“还愣着干吗?还不快去!”
老忠满口应着,但仍旧稀里糊涂,也不敢多问,就弓着腰出去了。
我搂着点点坐着,点点显得有点紧张,他抬眼看看我,我就轻抚他的头以示安慰。香瑞站在我身旁,横眉立目地瞪着孙澈。
我看了他一眼,平静地问:“你要干什么?”
孙澈向我鞠躬,施了一礼,然后毕恭毕敬地说:“婶婶这些日子受委屈了,我家老爷吩咐了,这就把婶婶接回河间府上去。”
我听了,不禁火冒三丈,于是霍的一下站起来,香瑞赶紧上前,一边拉着点点,一边护着我。
我指着孙澈大骂起来说:“休想!别作梦了!”
孙澈笑了笑,向我迈了半步,而香瑞则立刻迎上,拦在他面前。他轻蔑地将香瑞上下打量,然后冷笑一声把香瑞推开,又朝我逼近一步,一面假惺惺地向我施礼,一面奸笑着说:“不怕明白地告诉婶婶,老爷叮嘱我,务必把这事给办妥了,这次来我特意备了车了,就在外面候着呢,婶婶是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可就由不得婶婶了!”
我连连后退,一屁股坐到椅子里。点点朝我扑来,钻进我的怀里,我搂住他,觉得一股前所未有的荒凉感涌上心头。我克制不住,居然当着他的面溢出两滴泪来,香瑞一见,也跟着哭了起来。
孙澈站着,时不时拿眼睛瞟我,以为我是为生计担忧,又怕我寻死觅活的,便又向前凑了凑,满面殷勤地陪笑着说:“婶婶不用难过,老爷也是怕婶婶孤儿寡母的在这边孤苦,所以才差侄儿来接婶婶,日后好有个照应,想必叔叔在天之灵,也是这番心愿。”
见我仍旧低着头哭,就凑到跟前贴着我的耳朵说:“婶婶放心,凭婶婶的姿容,还怕到府里受了亏待不成?”然后直起身,用正常的声调继续说:“老爷说,婶婶在叔叔家怎么过,到那边还怎么过!使奴唤婢、安富尊荣、珠翠金宝、披绸裹缎都不在话下!”
我呆呆地哭了好一会,然后抹抹泪说:“好,我走不过等我半天,让我到他的坟上去看看。”
他听说我应了,乐的心花都开了,还管我提什么条件,全都爽快地答应了。
“好,好,先把东西收拾停当,等婶婶上完坟就走!”他一声令下,仆人们便开始收拾行李包裹,这就往车上装。香瑞见我主意已定,没有办法,便进屋帮我收拾。
我把老忠叫来,从枕头下拿出小蝶给我的地契,递给他说:“这是牡丹坊小蝶姑娘的宅子,现在要还给人家,还有钥匙,人家对咱们有恩,好好谢谢人家。”
老忠哭着点点头,接了东西揣进怀里就走了。
我理理衣服,拢拢头发,拉着点点出了屋。我的东西差不多都收拾好了,正在装车。香瑞拎了个小包裹搀着我上了一辆马车。孙澈等我们上车,便骑马跟着朝郊外去了。
我透过窗帘向外望去,不禁看到了那个四周长满树的美丽的湖泊,我久久地注视着那里,直到看不见为止。还记得孙正阳曾经带我到那里踏青,当时他还说他希望能与我共度的余生,但我却将他冷嘲热讽,现在想来真的好后悔,难怪容华城要让我珍惜,原来他已经知道故事的结局。可是,我又不明白了,自然他能够预知未来,又为什么不出手相救呢?
正想着,我们到了一片荒芜的旷野,面前有条小道沿着一个缓坡通向一片矮林子。车马已经下不去了,于是我们下车步行。
香瑞搀着我,我拉着点点,老忠走在前面引路,孙澈则跟在最后头。道路很曲折,荒草铺天盖地,天空是一片瓦蓝,远处的白杨树则随风而立,时不时发出一阵哗啦啦的响声,乌鸦在树梢间飞舞跳跃着,像因为见到活人而高兴着。
老忠把我们带来到一座孤坟前,上面的泥土还是新的。坟前有块墓碑,上面刻着铭文,还有他的名字。这是以老忠的名义刻的,所以上面写着:“公子孙正阳之墓。”
我领着点点走过去,老忠跪下,哭着往盆里烧纸,孙澈见景生情,也跪下来跟着哭起来。
“叔叔死的冤屈,侄儿发誓一定要替叔叔报仇!叔叔若有在天之灵,就保祐侄儿早日拿那姓张的脑袋前来祭拜!”说着弯下腰,趴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然后抬起身接着说:“若不是那姓张的欺人太甚害死叔叔,叔叔已是五品员外郎了只可惜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