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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没有约定,但上官幽然却仿佛知道我要来似的,早已在亭中等候。
一壶茶,一炉香,琴音袅袅,完若仙境。
我不是知音的钟子期,此刻更没心情听琴,但那人背对着我,丝毫没有停下来听我说话的意思。没有任何犹豫的,我走上前,一把按住他抚琴的双手。
“铮——”古琴发出一声刺耳的悲鸣。
“不知殿下找幽然有何要事?”阳光下那恬静幽雅的男子抬起头,淡淡地问。
“你不是什么都知道吗?那还需要问我有什么事?”我恶狠狠地回答。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看不惯那张平静得好像万事都在掌握之中的表情。
“我又不是神仙。”上官幽然把手从我掌中抽出,起身到了湖边。
“我以为你是呢。”我没好气地在原本属于他的位置上坐下,顺手翻开一只茶杯,倒了杯茶,一口喝干。
“像你这般牛饮,真是浪费了我这好茶。”上官幽然无奈地摇摇头。
“不能用来解渴的话,喝茶干什么!”我从来不是个有艺术细胞的人,对于茶道什么的更是不感兴趣。对我来说,能喝的就是好茶。
“蛮夫!”上官幽然一声轻嗤。
“我本来就不是雅人。”我冷笑着反驳。
“可你现在是楚清傲,就得有太子的风度。就算你以前是野人,从现在起也得学会附庸风雅!”
“附庸风雅?太难听了吧!”我不满地撇撇嘴,“算了,现在我不和你争这个,我来是有两件事问你。”
“说。”上官幽然似乎总喜欢用背对着我。
“楚清傲是怎么死的。”我一字一句地问,同时眼睛紧紧盯着他的每一个动作。
“楚清傲?”上官幽然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题似的,“你不就正站在我面前吗?”
“你知道我的意思。”我强压着心中的怒火。和这个人说话,真比打架还累!
“用点脑子就可以知道了吧。”上官幽然叹了一口气,一副朽木不可雕也的样子,“想想看,太子要是死了,最大的得益者是谁?可以名正言顺继承那个位置的人并不多。”
是的,是不多,就算用我少得可怜的情报判断,也可以确定是我的“三弟”。但是我想知道的不是这个。或者说,不止是这个!
“你可以放心,他们刚杀过太子一次,暂时不会有行动的。毕竟这种事要是东窗事发,也不是那么容易搪塞过去的。”上官幽然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想想才补上一句,“至少在边疆军奏送来之前吧。”
“哼!”我对他的说法很不满意,但又偏偏无可奈何。
“你死了徒然使得西焰大乱,于我有何好处!”
我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有理。
“另一件事呢?”他似乎也不愿再继续这个话题。
“四年前,太子殿到底发生过什么事!”
“咦?”那向来处变不惊的男子竟然露出一丝讶色,显然没料到我问的是这个,“你问这过去这么久的事作甚么?”
“怎么,不能问?还是说,你也有不知道的事?”终于看到他的神情变化,我莫名地有点兴奋。
“有点意外罢了。”上官幽然哑然失笑,“不过就是一场行刺事件,宫里每年都会有几次,哪一点值得你特地拿出来说了?”
“是不是有人死了?”我心下一紧,也没在乎他语气中的嘲讽。
“嗯,死了一个太子的宠妃。”上官幽然回忆了一下才道,“但是那群刺客则是全军覆没,没留下一个活口。哦,下手的只是你宫中的侍卫统领刑风一人,也是那一战后,他才被列入京城四大高手之一。”
“还有呢?”我等了一会儿也不见他继续往下说,忍不住插口。
“没了。”
“没了?”我一声怪叫,“就这样?过程呢?”
“也许不止是这样吧。”上官幽然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波澜不惊地道,“第二天,太子殿中除了刑风和另一个叫柳玉的宫女,所有的宫女、太监、侍卫全部被皇上下旨撤换了,而且以后再没有人见过那些人。”
杀人灭口!我从心底冒出一股寒意。太子殿的下人加起来少说数百人,居然而牺牲了那么多人,要隐藏的秘密,绝不止是一场行刺事件而已!
一时间,我眼前一片红色,耳中也仿佛听到了无数的惨叫与哭嚎声。
离开息凰宫,我的心情更沉重了。
抬头,天边残留着最后一丝晚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