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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青无限悲哀地,什么价格能留住我的孩子?我抱他长大,我夜里起来给他盖被子,现在我得问自己,什么价格能留住他,如果可以,我希望有人立刻掏走我胸膛里不住跳动不住疼痛的那个心脏。让良心与感情都死掉吧,只给我留下理智吧,我不介意变成行尸走肉,我不介意无爱麻木与孤独,我老了,只想不痛,那些喜悦感动留给年轻人吧。这些疼痛象化疗一样耗尽我的力气,把我的人生变成呕吐,停止吧。
魔教开出教主的价,冷家不能出手寒酸,可是现在没有空位置,掌门的助手,只是个虚位子。要么让小韦独挡一面,要么给他实权,冷家的位子需要各方力量的赞成,小韦也没有与生俱来的身份,所以,开不出比魔教更高的价格,但是,可以开出比魔教含金量更高的价格。魔教自从冷恶死去,李唐张文分庭抗礼,已经刮分了其余几个堂的所有势力,他们抢到手的,不会轻易放过,仅仅因为冷先功夫高,又与张文联合,所以李唐才不敢翻脸,可是,不等于他们真的会愿意再有一位教主来消减他们手里的权势。在冷家,我可以慢慢把冷家的财权人权都交到他手里,即使将来,他不是掌门,依然是一个有地位有影响力的决策者。
开出一个真心实意的价来留住自己的孩子,让韩青微微苦笑。如果是我亲生孩子,我会这样做吗?不会,如果韩笑象小韦一样强大,我会要求他忍耐,要求他做一个辅佐之臣,如果他竟敢不甘,我会理直气壮地斥责他,赶他走,同他断绝父子关系。
韩青感到锥心之痛,我想对他象对亲生孩子一样,可是我不能,因为那样我会失去他。我不用担心我亲生孩子去魔教,如果他去了,我下追杀令给他。那是冷家掌门应该做的,可是,对小韦,我不能这样做,我会失去他,他是冷恶的儿子,子承父业不是他的错,那是他很自然就会走上的路。
沉默良久,韩青的眼睛湿了,这是,我自己的错,我当初应该断然拒绝施施的请托,那样,也许她就不会死,如果她知道她必须活着照顾孩子,也许她就不会死,那么,我就不必经历这一切。只是这么多年来,也不会在寒冷的夜里,始终有一个软软的小肉虫散发无尽热量,不断用吵闹打断我的自哀自怜,用软乎乎的手臂环住我的脖子,用他的大头在我怀里乱拱。那些寒冷的夜,将会是什么样的暗蓝色调与孤寒味道。他带来温暖,他带来伤痛,很公平。
所以,给他一个公平的价格留下他,也很公平。
只是,心脏闷痛,鼻子酸胀,眼睛不住湿润。如果不理解韦帅望,只站在自己角度,只是大怒,会比较不痛吧?造物神没给人那么多理解能力,其实是一种保护吧。
帅望在房顶,轻轻揭开一片瓦。
他还是生疑了,小心地观察过韦府的一草一木一人一物,确定没有埋伏,才来到这里。
揭开一片瓦,室内微黄的烛光,烛光下的韩青低头沉默。
帅望犹豫,要不要下去?我不想从他嘴里听到质问我的话,我知道他不是神,我还是希望他相信我,我知道我自己编的谎言很圆,即使他信了也正常,如果他信了,我还是会感到痛,我不喜欢痛。
良久,韩青缓缓抹了一下脸颊,烛光下,他的眼睛里有什么在闪烁,韦帅望痛得微微窝起身子,不!不要再为我落泪了!我如何承受得起?
心慌意乱,手里的瓦片微微倾斜,瓦上的灰土无声落下,韩青立刻抬头:“谁?”
帅望站在窗口,苍白地:“是我。”
韩青看着他,内心渴望扑过去紧紧抓住他,小子,我养你长大,你欠我十几年的时间与精力,小子,我就不说感情了,你韩青微微叹气,是的,我不能叫他还我,父母天生欠孩子的,我不能让他还我,我不能紧紧抓住他,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离开,微笑祝福。可是,韦帅望,你不能走到敌人那里去,你明白吗?你不能逼我把你列入冷家的捕杀名单。
韩青甚至不敢走上前去,怕吓走韦帅望,他只能尽量平和地:“进来吧,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帅望站在窗口,呼吸微微粗重,是,疼痛会让人心脏狂跳然后喘息。即使是只心痛。韦帅望苍白地站在那儿,韩青眼睛依旧润泽,为我落泪?请你不要再这样。
记忆里那些滚烫的泪珠,落到我脸上还是热的,混着我的眼泪一起流下去,变冷,那些眼泪啊!灼痛我的灵魂。
韦帅望再一起回忆起,他无助地躺在床上,韩青抱住他落泪的情景。他记得,他当时唯一的愿望不过是能伸手擦去师父的泪水。
帅望无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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