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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安灵望望楼上,七楼的阳台上还飘着月亮图案的蓝色窗帘,那是韩孤渊亲手挂上去的。他鼻子一酸,“哇”地一声蹲在地上哭起来。过了一会儿才呜呜咽咽地着:“我,我是爸爸的孩子,我不是那种东西”
初五连拖带拽地把他弄回房间,韩孤渊正好不在家,初五对他训斥道:“好啦,至于吗!你不告诉他不就行了吗。”
韩安灵满脸泪痕,怒气冲冲地说:“你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告诉我。”
初五一向是唯我独尊气量狭小的人,他做任何事情都不会认为是自己错了。但是看到韩安灵这么伤心的样子,心里觉得好像是自己欺负了他,抽出纸巾递给他,故意用沮丧的声音说:“好吧,我错啦,我混账。”
韩安灵泪眼蒙蒙地看他一眼,接了纸巾小声说:“我没说你错了。”
初五用一个晚上的时间哄韩安灵高兴,而韩安灵是小孩子心性,注意力很容易被别的事情吸引,几个小时后,两人坐在床上,一个给另一个画画。
画完之后初五捧着画像,端详一会儿,摇摇头:“不像啊。”他指着自己耳朵上眉毛上嘴唇上的银色亮晶晶圆环:“怎么没有把这个画上去。”
韩安灵看着画像说:“这样多好看,像个上学的大哥哥。”他突然跪坐在初五身边,按住初五的脑袋轻声说:“别动。”
初五愣了一下,直到耳边的银环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他才如梦方醒似地推开他:“你干什么!不要动!”
韩安灵避开他的推搡,执着地趴在他身边,低声说:“小五,我帮你把这个去掉吧。”过了一会儿,他用更低的声音说:“我第一次见你,就想把你这些东西去掉。”
初五愣了一会儿,无奈地说:“你随便吧。”
他的左右耳朵上分别有九个耳钉,银光闪闪的,左眉毛上也穿了一个银环,嘴唇上有一颗低调炫目的珠子。整个人看起来冷冰冰的不好亲近,很多小朋友甚至会被他当街吓哭,很多大人见了他也是皱眉厌恶,而像韩安灵这样欢欢喜喜地扑上来的实在不多见。
韩安灵两只手颤巍巍地帮他把耳朵上的东西去掉,动作十分轻柔,像抚摸一片雪花,既要触碰,又担心他融化。取下一枚耳钉,他转过头,轻轻舒一口气,同时擦掉额头上的细汗,小心翼翼地问:“疼吗?”
初五微微侧头看他一眼:“不,很温柔。”实际上他都快睡着了,一个耳钉,几秒钟就能去掉,甚至有时候是直接被人连肉扯下来的,而韩安灵居然用了十分钟。初五一手支着下巴,享受着少年滑嫩的手指像羽毛一样拂过脸颊。
“你知道吗?”初五无端开口:“这些是你大哥给我带上的,我第一次遇到他。他就给我打了满身的钉。”
显然是“大哥”两个字刺激到了韩安灵,他眼圈一热,语气还有些抽泣地说:“不许提这个。”
“好吧。”初五摊手:“你可真难哄。”
韩安灵花了一个小时,收集了满手的璀璨,捧着手中银光闪闪的饰品,他笑着看初五:“你不带才好看。”说着把手中的东西往抽屉里一扔:“归我了,以后都不要带。”
初五看看他,沉思片刻,突然从手上撸下一枚戒指递给他:“把它弄断,我就答应你。”
韩安灵接过戒指,大拇指和食指夹着戒指,气沉丹田,一用力,戒指“咔啪”一声,生生断成两半。同时韩安灵握着两个通红的手指滚在床上喊疼。
初五沉默地拿起断开的戒指,白金的,硬度十分高,能够单手掰断,看来本事不小,不知道和顾朝暮比起来怎么样。他低垂着眼睛,一张小白脸上长睫毛微微颤动着,嘴角滑过一丝冷笑:鹬蚌相争?两败俱伤?脑海中滑过几千个阴毒的想法。
韩安灵眼泪汪汪地凑到他面前,委屈地举着红肿的手指给他看:“疼”说着嘟着嘴说:“小五,吹吹”
初五思路被打断,敷衍着吹了一口:“好啦。”
韩安灵不满意地蹭着他:“还要说:痛痛飞。”
初五依言吹了一口:“痛痛飞,好啦,不疼啦。”韩安灵立刻眼睛亮晶晶地望着他,讨好地说:“小五,你真好,你哪里痛,我也帮你吹。”
初五低垂着头不看他,极力想谋划出一条计策,脑海里却总是跳出韩安灵天真无邪的笑脸,他脑子越来越乱,最后冷着脸望着床单,沮丧地想:算了,不想了,我和那个老不死的耗一辈子吧。
韩安灵偷偷留初五在家里过夜。两个人挤在一张小床上,韩安灵看一眼枕边的初五,然后低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