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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常常收人家的礼,桓姚自然也知道对方是有求于人,于是经常在桓歆耳边提几句胡三其人,希望桓歆平日里关照些。见这胡三能讨桓姚欢心,桓歆自然也不吝于给他些颜面。于是,这几年,除了书斋以外,胡三的其他生意也都做得很是顺畅,规模翻了两三倍。
桓姚从一年前开始在胡三的书斋里寄卖画作,胡三便以支付画酬为由,将书斋六成的分子都转给了桓姚。因此,这么一来,胡三倒是自动自发地成了桓姚这一派人。在江州混了这么些年,他早就摸熟了,想得到刺史府关照,讨好桓使君,不如讨好使君最疼爱的妹妹。桓使君软硬不吃,大家都讨好无门,也是过了好几年才有人摸到了诀窍,但如今要接近桓小娘子,比接近桓使君还不易。因此,他倒是时常庆幸自己早年的机灵,能搭上这么好一条路子。
于是如今,胡三对桓姚可谓千方百计地表忠心。虽然桓姚不露面,但只要拿着桓姚的信物来的人,对方吩咐的事,他都会十分尽心。
顾恺之在寿宴前夜来见桓姚,离开时,苦恼于今后无法联系她,桓姚便将自己的信物给了他,让他写信时,放到胡三的书斋去,让胡三以送书画为由,将信缝在书封里,夹带着送到松风园来。桓歆知道她喜欢这些,并不会逐一检查。
通过这个办法,桓姚和顾恺之才得以时常保持联系。其实两人的书信也并没写什么重要内容,无非是丹青术法上的最新感悟,简单画些小画相互品评,或者几句诉说思念的诗词,再有也就是些生活琐事趣闻。但即使是这么简单平淡的书信,在桓姚看来也是十分美好的。
在听顾恺之说了提亲的事之后,她渐渐地便会时常联想一些两人今后结为夫妇的生活画面,看到那些热烈的词句,也会情不自禁地会心一笑。也许越是被打压阻碍的恋情,处于其中的男女双方便越是珍视,经过将近一月的书信往来,桓姚对顾恺之的那一丝好感,跟发酵似的迅速膨胀起来。
她甚至有时候都会想,即使将来要面对三妻四妾的世家环境,她也要努力经营自己的婚姻,不给第三者任何机会插足她和顾恺之。幸福是自己争取来的,她绝不会像以前打算的那样,对丈夫的行为听之任之,只要不影响到她的生活便可。
因此,在最近的一封信里,看完顾恺之文采斐然又缠绵悱恻的情诗,一向表现得淡然矜持的她,提笔引用了一句前世时的诗句“”,其后加了一句,“何幸君心似我心”。
这句话让顾恺之欣喜若狂,也越加克制不住对她的思念,于是便故技重施,扮作了胡三书斋的伙计来看她。
桓姚见到书童打扮的顾恺之时,自然也是十分惊喜的,看着那人一月不见的眉眼,只觉得,他纵然是粗布陋衣也依然那般俊秀。屏退了旁人,只留了知春在书房外间伺候。两人凝视着对方许久,这才慢慢走到一起,互诉着分别月余的种种。
私语喁喁,浓情蜜意无限好。
荀詹手中提着一个装着两只小白狐狸的兽袋进来时,便正好撞见顾恺之握着桓姚的手,眼中含着切切深情与眷恋:“七娘子,待你我日后结婚,便再也不要分开,这样的思念之苦,我平生再不愿多尝一天”
然后,他看到桓姚眼中含着他从未见过的柔情,感动地道:“好,以后我们长相厮守,绝不分离。”
两人这般模样,荀詹就是再不通人情,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这和他这几年在俗世见识到的男女私会的场景毫无二致,他知道,这叫做两情相悦,和他的父母一样。
他们说要成婚。夫妻间有多亲密,看着父母恩爱几十年的他,怎会不知道。桓姚要和这个男子结为夫妇,那他手中不时拱动的兽袋,此时像在嘲笑他是个傻子一般。
大前日,听她说,小小的白狐狸一定很可爱,想养两只放在院子里,他便连夜跑到武夷山中,漫山遍野地去找白狐狸,想到她看到小狐狸时欣喜的笑容,想到他们每天一起喂养小狐狸时的光景,他便觉得有了无尽的力气去翻遍每一寸山野。为了让她感受到意外之喜而更加高兴,他甚至隐匿了身形,准备悄悄把狐狸放到她书房里,却万万没想到,会撞见这样的一幕。
明明,前一次分别时桓姚还在和他有说有笑,对他前所未有地亲昵,转眼不过两三日却和另一个男子互许终身。看两人情态,来往绝对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若他今日不是无意间撞见,恐怕会一直被蒙在鼓里。他觉得桓姚欺骗了他,却又理不清她到底骗了他什么。
他不明白这两人要成亲到底与他能扯上什么相干,只觉得,心里怒气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