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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这看似要托责的背面,是不是还藏着别的心思?
想要扳倒他替十六扫除障碍的心思毕竟他们俩,才是一母同胞的兄弟
“秋相是十六的人”帝上也没时间去解释,当然也有可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他示意一旁候着的苏兰草从暗格中取出一只檀木盒递给温卿良,“日后皇兄即位自是要得到他的支持”
温卿良打开木盒,里头赫然放着一卷明黄的圣旨,取出一目十行的扫过后,他缓缓放下回视着帝上,“帝上这圣旨,是何意思?”
就算是有实证在握,他依旧谨慎。
“传位诏书,能让皇兄名正言顺登基”
他沉默了,将圣旨重放回木盒,“微臣有些不明白。”明明帝上与十六的关系交好,为何在此时刻却传位于他?
帝上自然是知晓他有什么疑惑,当年他被册封为太子之时亦是有相同的疑惑,只不过那时先帝秘密召他进宫,将其原因告知了他
一眨眼就这么多年了,他保守这个秘密也保守了这么多年了
“皇兄可知当年先帝为何将皇位传于朕?”
“乱世出枭雄,你与十六的才能都在十三之上,却叹生错了时代”温卿良静默半响,忽然开口重复了当年先帝对他所言的那句话。
多少年了,这话一直言犹在耳,也酿出了他的多少不甘与忿怨?只因此时是太平盛世?所以将有实力扩大版图的机会白白流失掉?
帝上微微扯着嘴角,轻叹着问出个不相干的问题,“那皇兄又可知十六为何是随的母姓?”
说了这么多的话,他竟意外的变得精神起来,就连眼神都不再混沌开始渐变清明了,苏兰草在边上瞧着他的转变,心里渐渐沉重了起来。
这是回光返照了吧
温卿良凝神想了会儿,虽仍不明白他此话的含义,却敏感的察觉到了两者之间的联系。先帝在世时十六圣眷隆恩,所有的人包括他自己都以为皇位必将是他的,可后来却出了十三弟被册封一事
难道,所有的一切皆因十六的姓氏?
“十六他,并非先皇后所出亦非先帝血脉”
待人都走了以后,苏兰草扶着他睡下,柔声询问道:“可需将苏太医唤进来?”
虽然刚刚听到这么重大的秘密,她还是面不改色沉稳恍似以往。
帝上轻轻摇头,握住了她的手腕,“兰草。”
私下无人的时候,他还是喜爱唤她的名,兰草兰草,舌尖在口中悄悄打转,那般动听的两个字便绻延着飘散了出来,融融着暖入内心深处。
他声音温柔,眸色也是一派的暖煦缱绵,“先别忙,朕有话想对你说。”
苏兰草略微低垂着头,细致的揉平了明黄薄被周边的褶,“帝上今天已经劳累许久了,还是歇息的好,有什么话明日再说也不迟”
“朕的身体朕自己清楚,还是现在说了的好。”他抬头看她,印入眼帘的温婉小脸很是憔悴,瞧上去着实清减了不少,“朕知这些年的宫中生活你并不快乐,这宫闱、以及宫闱当中的朕,绑了你太久”
他的声音哑哑的,眸光虽是落在她的脸上,却不知飘散至记忆中的哪一年,“或许这一生中朕唯一的一次执着,也是错的”
“朕不该勉强你进宫”
“帝上”苏兰草抿唇,忍不住轻抚起他消瘦惨白的脸来。这么些年他待她是真的好,纵使最初有怨怼有忿恨,也早被他的温柔情深倾数给抹平了去,“一切都过去了”
帝上抚上她摩挲着自己面容的手,眼底隐隐有水芒的反射,“关于苏白芥的事,朕其实”其实他一直都知道
“帝上,我承认我的心里一直放不下白芥。”未完的话消失在苏兰草的指尖,她抿着唇轻笑,却带着点自嘲的味道,“在兰草心里,一直有一个小盒子,里面装满了兰草幼时年少时的一切,那些与白芥的点点滴滴、朝夕相对时的羞涩甜蜜”
两情相悦的日子的确太过美好,可世事却容不得他们这么一直平静下去,有很多时候她都在想,要是当时她没有救起帝上,是不是就不会有后面的这些事情的发生了呢?
她依旧是济世堂那个温柔老成的长女,大部分时间跟在闯祸的三弟与小五身后收拾烂摊子,闲暇时却能和心爱的人在那满是桃花飞舞的街道上漫走
小五不会牵扯进现在的纷扰纠葛中,也不会有陆卿言与温卿良的出现,日子就是那般平静安详,直到他们都老去的那刻到来
不过想想也只是想想,所有的一切都已发生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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