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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前面的男人是主子模样,身影是我再熟悉不过的。
身后跟着细腰白皮的中年男子,一双精干眼四周不断探望,不是中常侍胥不骄还能是谁。
我差一点站了起来,又缓缓坐了下去。
他隔月会出宫亲巡皇城,体验民生,并不算稀奇事。
宾客显然也注意到了,比我更加恐惧,从桌子对面伸过手来,拉住我的腕子,哎祈求:“太子,回宫吧,撞上了不好。反正知道了谢小姐会来书院,咱们改天再过来。”
是啊,不好,我在他面前,是半点差池不能有的。
我被宾客拖着回了宫。
第一次见面无果,却也成了我终生一份悔怨,只是当时我并不知道。
我跟她真正的相见,是从第二次开始。
我表白了身份,她很惊愕,惊愕是因为不记得有我这么个人,却不是因为我的身份。
我直截了当地轻吐出那个害得我错找了许多年的乳名:“福宝。”
我告诉她,我要找皇太后做主,要娶她。
成婚后,她还笑着跟我说,一个没有恋爱经验的人,追女孩竟然这么快刀斩乱麻!还真是接你爷爷的代啊!
恋爱经验?追女孩?
我花了一辈子,都没法子完全明白她说的那些奇形怪状的话。
但是就算再花十辈子,我也愿意听她说。
呵,她果然就是我要找的那个女孩。
当时她叉着腰,指着我的鼻子:“我说太子,您不觉得太快了点吗,我跟您才刚认识啊!我连您是个什么样都不知道!你太好笑了,哈哈哈哈哈哈!”
没有敬称,没有行礼。可是我要敬称、要行礼作什么呢?这样的人,我见得还不够多吗。
我吞了口唾,说:“你错了。”
她的眼睛很漂亮,笑的时候像月牙儿,稍微一瞪,又像个小鹿,嘴巴再一嘟,没人会舍得违逆她的心愿:“我哪里错了?”
我鼓足勇气:“一,我跟你早就认识了;二,多少夫妻都是婚后才熟悉的,不缺咱们这一对,你不妨试试。三,我什么样子,你至少是知道外在的,应该还算吓不死人。”
天知道一朝太子跟一个姑娘说出这番话,得要消耗多少热量!
如果这就是她说的“追女孩”,那我这辈子除了她,再也不要追第二个人了。
好辛苦。
她哑然看着我,然后嘲笑地撇下我走了。
我锲而不舍,逮着机会就去五二精庐门口碰她。
直到终于有一天,她没有嘲笑我了,却哭了。
我慌了,手忙脚乱找帕子,没有找到,用袖子去给她抹眼泪。
她唏嘘:“要是我不是个好女孩呢?”
“你怎么会不是好女孩?女扮男装不是什么大事,女皇帝那阵子,女人都能当天子。你是官家千金,你饱读诗书,你长得漂亮,你心底善良,要是嘴巴不那么厉害就更加好了”我把世间一千万种好搬到她前面,只求她少流一颗眼泪。
她噗呲一声笑了。
笑完了,她的脸色又白了起来,捏着衣服角,不讲话。
我不懂她有什么难言之隐,那时我只觉得,她十几岁而已,就算比人家闺女见识多一点,也还是个没出阁的少女,能有什么大事?
就算有大事也不怕,有我啊,傻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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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回宫后,我向皇祖母请了婚事。
自从皇考驾崩,皇祖母对我一直有歉疚。
这种歉疚表现出来就是无止境的疼爱,尽可能的满足。
她是元老重臣家的嫡女,谢太傅跟太后共历几朝,关系不赖。
男扮女装、私入官场对于一个四夷来拜、八面共襄的盛世皇朝,不算什么污点,尤其时下又被一些墨客在传颂赞许,享负名声。
这样一个天之骄女入主东宫,掌原配正印,是个根本不用耗太多唇舌,没人敢质疑的事。
陈太后问:“麟奴,你是真的心仪谢敬乔的女儿吗?”
我点头:“是。”
皇祖母微笑地说:“好,奶奶无论如何都给你谋下这笔亲事。”又托着我的手,目泛泪光:“哀家的孙子要成家立室了。”
我从皇祖母的脸上看到两种神色,一种显然是高兴。
还有一种是,隐忧。
成家立室,代表成人,我这一脉,就要开枝散叶,我会有自己的儿子,龙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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