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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此话怎讲?”
小贩放下手中的活儿,指了指城墙根下,众人围住的地方。
“看见吗?那是贴皇榜的地方,皇上正在四处寻找善灏公主”小贩说完怕她不明,又补充了一句,“就是皇上的发妻,前朝的善灏公主,皇后之位一直悬空,说就是未能寻回公主的缘故。哎说到这位善灏公主啊,也真是”
小贩开始絮絮叨叨地讲起当年的往事,声音在她耳中越来越虚,越来越小,她只听到他正在找皇后,一直找,找了这么久。
“你回来了?身子才好,就出去这般久,叫为兄好生替你担心。”
晔謦翾恍恍惚惚地回到小筑,毕日安的话她也未放在心上,脑海里还都是小贩的话。
“这是怎么了?出去一趟回来就变成这个样子?”
眼见她像不晓事儿的人了,毕日安急了起来,摇了摇她,这才唤回她的神智。
“我没事儿,可能是日头晒得久了,有些乏,叫毕兄忧心了。”
病着的半年里,她从未向他打听过外边的事儿,只因为不想让他对她的身份产生怀疑,并非不信他,只是不想节外生枝,徒添烦恼。
“我自然是要忧心的,你是我从鬼门关里就回来的,若有个三长两短,岂不是白费了我这半年的苦心?”
他的语气不善,听得出来有些不悦。
但她知道,他的脾气很好,从未见过他发气,不过是恼她不爱惜自己。
眼前这人,总让她想起杨鱼礼,只是杨鱼礼要比他儒雅些,此人的斯文里有股说不出的扈气,像是习武之人,却又比习武之人要多了份文雅。
“毕兄莫气,我今日买了些上好的菊花,一会儿给你泡茶,这大暑天的最是降火气了。”
果真是岂不起来了,面对这样温柔的好脾气,软软语气并不是娇滴滴的,听着总叫人心上舒畅。
“哎,你总有这么多奇怪却又极其讨好的茶艺。吃人的嘴软,我若想讨你的茶喝,自然不能与你生气,对吗?”
她笑而不语,静静的泡起茶来。
在这里住了半年,她不知道自己还要住上多久,只因,她不知自己还能去往何处。
兴许,她该回去探望下师父。
扬子城
“陛下自即位以来,皇后之位一直悬空,后宫不可一日无主,还望陛下三思。”
这些话,是公仲孜墨即位以来听到最多的一句话,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他又怎会不知宓功颐安的是什么心。
回想起那场战争,究竟碎了多少人的梦,又圆了多少人的梦
蓝相国本想借战乱除去他,不曾想,却让他凯旋而归。
他的凯旋,是多少人所不敢想,不愿想,不想的。他就是做到了。
看着蓝相国的错愕,宓功颐的得意,姬夫人的气急败坏这天下又有几人能真心与他分享这份凯旋的喜悦,又或者,并不喜悦,只因他身边少了她的陪伴。
自从他凯旋的那日,身后赫赫战功让他终是登上了太子之位,此时,无人再敢反对。
他入主文华殿后,宓功颐的身份也一跃百丈,今非昔比的荣贵了。如此一来,蓝相国最担心的事终是发生了,此事,却是他最希望看见的期中一事。
“王后姬氏谋害曲王后,证据确凿,孤深感痛心,废王后,打入冷宫,赐白绫一丈。”
姬夫人害死他母后的事情终于东窗事发,他原以为蓝相国会全力保下她,让他正好有借口将蓝氏一族一网打尽,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在最后关头,恰恰是蓝相国提供了置姬夫人于死地的最有力罪证。
“殿下,您绝想不到蓝相国与卿染夫人的关系。”
从陆风手中接过书册,里面记载的内容的确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卿染竟是蓝相国与府中一名丫鬟所生之女,只因蓝相国惧内,此女儿一直养在外,后来为了制衡姬夫人的权利,蓝相国才悄悄地将她安插进了宫中。
“此事,恐怕连姬夫人自己都不知道。如此看来,觐儿的死也与蓝相国脱不了关系。”
毕竟,没有什么比自己亲外孙登上王位更好的事情。
“蓝相国果然老奸巨猾,明面上扶持姬夫人和公子觐,背地里却置公子觐于死地,如此一来一箭双雕,让姬夫人更是恨殿下了。”
公仲孜墨笑了,冷冷的笑。
确是可笑,姬夫人机关算尽,害了他母亲。一直自以为最仰仗的外家,其实也从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