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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补吾国受到的伤害,修补两国悬在剑上的邦交。望三思。”
金殿宝座上的糜玉珩神色未变,金殿下传出大臣们悉悉索索的讨论声。
晔统庚立于左侧,双手身前交握,脸上面无表情,眼光直视着前方。
鼎坤眯起他老奸巨猾的眼睛,糜玉珩尚未开口,倒是他先开口了。
“贵国大王的意思当如何弥补?”
公仲孜墨轻笑,看着金殿上的糜玉珩,眼中闪过一丝怜悯。
“伤及使臣等同伤及国体,儒侯爷怎会不知这里头的礼法?”
“公子此言差矣,刺客非吾国派去,怎么能说伤及使臣?如今刺客尚未抓到,贵国这般步步紧逼这定论未免下得早了些。”
“侯爷此言差矣,使臣在贵国境内,贵国自当保全其与其家人的安危,这在两国先王订下的盟约里列得清楚如有不从,犹如毁约。”
公仲孜墨将最后八个字念得字字清晰,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好比八颗翡翠琉璃珠落在这光洁的砖面地板上,震人心魄,令人生寒。
这也是为何当初贤平居会建在与王宫一墙之隔的地方,南翼国百年来对贤平居里居住的历代主人照顾得很好,虽不至于封为上宾,却也是同享侯爷的礼遇。
“你”鼎坤被公仲孜墨堵得一句话说不上来,吹胡子瞪眼地转头看向泰然自若的晔统庚,“晔相爷,您贵为公子墨的岳丈,为何不做声?”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晔统庚清楚,鼎坤是想将自己摆在中间,让他为难,让公仲孜墨为难。这不正是他们当初千方百计的让翾儿嫁入贤平居的目的吗?
“侯爷,这样的大事,岂是老臣三言两语能做决断?朝堂上,只有君臣,又何来裙带之说?一切还等大王定夺。”
晔统庚不慌不忙地说着,声音平稳,谦卑恭敬。
公仲孜墨看在眼中,心中笑赞:不卑不亢,睿智谦和!这才是为人臣子该有的模样,难怪能教导出晔謦翾这样一位蕙质兰心的女儿。
“你”鼎坤被晔统庚的一席话气得是七窍生烟,脸色通红。这个老匹夫,老夫竟被他反将一军。
“我们愿以一座城池换回两国邦交。”
内廷里传出一抹苍老威严的声音打断了鼎坤的话,惊了整个朝堂。
一抹红黄两色百鸟朝凤绣纹朝服的身影在李福来的搀扶下高贵优雅地从内廷走出,眉目间霸气十足。
糜玉珩整个人从宝座上站起来,转身看向身后,皱着眉头轻喊道:
“太皇太后”
“叩见太皇太后。”群臣跪拜。
朝堂里从悉悉索索的窃窃私语又回到了初时的鸦雀无声,气氛冷凝,文武百官大气都不敢喘。
晔统庚依旧淡漠地站在群臣中,头恭敬低垂。
原本被气得七窍生烟的鼎坤眼中尽是惊色,腰杆却是挺得更直了。
公仲孜墨笑看着走上大殿的女人,历经三朝,权倾朝野的老女人。他的眼角扫过金殿上糜玉珩,铁青的脸印出咬牙切齿的隐忍。
同为王家子弟,这便是他们的悲哀。
“公子墨叩见太皇太后。不知太皇太后的话可作数?”
公仲孜墨的眼神颇有深意地在鼎太后和糜玉珩之间绕了一圈,等着的是接下来的好戏。
糜玉珩,十八年了,难道你永远是她裙子底下那个长不大的孩子?
“公子怕是误会了,这话是大王昨日便下的决定,尚未来得及下旨,公子就来兴师问罪了。”鼎太后说完,慈眉善目微笑着踏上玉阶,步上金殿,“大王,对吗?”
糜玉珩咬紧了牙关看着身前这位抚养了他十八年的亲人,青筋在太阳穴上突突的跳。
“是。”
公仲孜墨笑看着这一切。糜玉珩,你终究没有胆量。
甚好,也许这样甚好。
“请公子回府静候,大王将在三日后下旨,将云阳城城书一并奉上。”
云阳城?那个贫瘠荒芜之地,也好,终究是座城池。
如此看来,有人的目的果真是达到了。
裕央殿里传出一阵巨响,伴着“丁零当啷”的声响,不知何物碎了一地。
鼎太后抬腿跨入殿门,正巧一个青花瓷茶杯砸在门框上,落下来,碎片差了一点就落在她的凤凰贡缎玉锦鞋上。
“大王生气归生气,可得当心自己的身子。”
糜玉珩看见来人是鼎太后,低头敛下怒目,生生将那个“滚”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