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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爱地拍了拍水豆腐的脑袋,白绒绒的云狐毛被蹭掉了一层,“实践出真知,由此可见老祖宗的话,也不是每一句都可信的。”
玉衡将气焰低迷的水豆腐放回山,本是打着若他不再找他同袖袖的晦气,便河水不犯井水,互不相干的念头,却不想这块水豆腐乃是一块韧性儿极强的水豆腐,自被他打败后,便跑到他的地盘来同他叫板,意思是要再战一回。
他也发过慈悲略施小惩,训斥了几次,但水豆腐似被打上瘾了,日日要来求一顿打。他委实拿水豆腐没法,几番着了手底下的人将水豆腐轰出去,却全被打了回来,惹得他不得不次次见水豆腐一面。
如此过了七日,玉衡决意要同水豆腐摊牌,约了他在翎雀园里头的黑水潭一见,打算大开天窗将亮话晒干净。
月湖婉约,黑潭绮丽,黑水里头的水波一划过,便生得玎玲泉音,悦人耳目。
玉衡负手于悦人耳目的泉音跟前站着,水豆腐便从远处拄着拐杖,一瘸一瘸地步过来,脑袋上包了一圈绷带。他站在这头看伤痕满布的水豆腐,有些看不过,高抬了几步腿,移到水豆腐跟前道:“既然还带着伤,便差个小仙同我讲一声,过几日来赴这个约也没妨碍。你当本公子是狼豸的心,阴犬的肺,不讲道理的?”
水豆腐却出奇的安静,用爪子挠了挠头,不发一言。
他撇了撇嘴,又道:“但你既然来了,我们便将话摊出来讲一讲,你也该晓得我定的这个约,是为了什么。”
水豆腐悠悠抬了抬眼皮,闷声闷气道:“倘若是讲打架的,便不用多耽搁口舌了,本少一日不能败你,便一日要在你家门口同你战一回。”
这番滴水不漏的说辞倒被他点得精准,要点便是不能败他一事。他皱了皱眉道:“你的意思便是若你能败了我,便不恁般日日缠着我,要同我一战?”
水豆腐迟疑着点了点脑瓜。
他端出无所谓的模样道:“本公子今日便站在这里让你打,你觉得何时消了气,不再来缠着我,和翎雀仙园里头的一干老小,便何时住手,本公子半根眉毛也不会皱。”
他说出这样一番话,乃是在心里迂回着考量了一番的,今夜只得他们两人,即便他被揍了,回去也说是自己摔的,死不承认便是,除了这块水豆腐,也无人敢冒渎了他,是以他认为今夜即便教云狐崽子得个便宜,他吃个闷亏,也动摇不了他在西荒的地位。
他阖着眼皮待狐爪子挠上来的痛,但直到脑子里的时刻板子快走了一圈儿后,连个挠痒痒的感觉也没,便慢慢睁了眼,那只盛气凌人的云狐崽子,却摆出一副分外闷嗗咄的形容,垂着脑瓜子,将地上的一斑斑月银子呆瞧着,半晌,闪烁着眼神,糯糯道:“本少只想跟着你罢了。”
想跟着他的小仙有许多,他却不是全收,看着合眼缘便收下来,看着别扭,便是变着花样儿,也要将人给打发走。玉衡看着眼前的水豆腐,心下却略觉怪异,其缘由只因他细细将水豆腐的模样辩了一辩,于豆腐耳根子处,渐渐泛出几抹红浪来。
这几抹红浪,起初那会子,他并不晓得是什么,只晓得姑娘家看见他会腾出这些红,且红在脸颊上,眼前的云狐崽子,在耳根处红了红,却是什么意思,他没能闹明白,站在原地咂摸了半日,傻不拉唧问了句:“你是说,你想给我当手下的意思?”
水豆腐顿着圆滚滚的狐狸眼,以为他这个问玄乎得很,设若他将自己的心思抖个透亮,于此道上生涩的玉衡大约不能理解,立时会将自己打出翎雀园,至此划清界线,如此便赔了夫人又折兵,得不偿失。设若自己将那些小心思憋一憋,先将他缠住了,兴许能在他心里占个位分什么的,也是好的。
左右计较取舍了一遭,水豆腐将脑瓜一点,算应了这个差。
玉衡自从那夜同水豆腐道了一句,既然做了他的手下,便是他的人,有他一口肉,便有水豆腐一口肉,从今往后,同甘共苦、共同进退后,水豆腐将脑瓜点得跟摇骰子似得,异常听话知窍,甚得他心。且收了这么个添手垫脚的云狐二殿下,他在朝阳灵宗里学习的日子,可谓风调雨顺,滋润光泽。
但也正因过分调顺,过分光泽,便赢得许多红眼看他。那些红眼的便是北荒的几只珍种雪豹。
玉衡从旁人口里晓得那几只红眼的雪豹打着算计,要不动声色训一训他的暗信儿后,却只在俩鼻孔里哼了哼,于心里十分不屑这几只雪豹子。他们要拿办他,他愿随分奉陪,但是万一他得的这件暗信儿,乃是一个幌子,正真的标靶子是袖袖的话,便十分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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