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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一块儿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的热铁烙,除玄真这根打铁锤,凭谁敲不理。眼前的这只羔羊再怎样高富帅,她宁在锻铁锅里耗着,也不愿同他到温泉水里泡着。
如卿着了阿从,要将夷吾打发了。
他却笑道:“如卿,我晓得你不在乎梅家百位人口,但你不在乎隔壁那位高僧么。”
闻言,她缓缓抬起柳叶般的浓眉,柔和模糊的五官却在阳光下分外精致出来。
他倚在门扉上邪邪笑道:“你是想我不能拿他如何,是不是?你想的不错,固然我奈他没何,却能拿办他的家人。如卿,你既信这些神佛,也该晓得有轮回一说,虽不是他亲手害了他的亲人,但却因他的情劫而死,便也是在他的轮回上添了一笔债,他既是为半个仙身,此后永世要受天雷之苦,你可见得?”
她拍案而起,因颤抖的由头,不意将身旁的茶杯带倒,撕心裂肺的汀哐声拔地而起,从脚底蜿蜒漫入心窝,震得她有些疼。
如卿此生没什么大的心愿,从前是希翼和阿从相依为命了度余生,饭饱衣暖便可,而今也不过加个玄真罢了,但若他因自己的固执而肩负数条生命,换来永生坎坷伤痛,这不是她愿意见到的。
夷吾说的甚对,官字两口,他确实有那样的能力办到,不伤其人,却令其自伤。
她平复了一腔汹涌澎湃的心潮,帮着阿从将碎了一地,犹在余振的瓷沫子慢慢拾缀来,一缕冷冷梅香萦绕的十指,滴滴渗出暖暖血渍。
整了整衣衫,冷冷开口:“下月初五,你来娶我。”
夷吾正身迈向她,将骨簪插入她的如墨青丝,弯着眼角道:“是,夫人。”
日已隆冬,梅开盛妍,寒意搅和冷冽的西风从海平面上踏碎枯叶,金戈铁马肃杀抽来。玄真正将一棵枇杷树移植入土,便被脸色欠佳的阿从请去。
从来都是如卿翻墙而来,他又为了她破了一个第一次。翻过的时候,心上恍然有些恐慌,乃至落地时险些没能站稳当,靠着梅树扶了扶。
冬月孤寂凄凉,幽幽笛声转入耳畔,踩着字字音符,忐忑入了屋,只有幽婉歌声绕梁,案上的红烛影影绰绰,婀娜多姿着妙舞,烛台旁是一张红彤彤的洒金喜帖。
简陋的寒舍难得挂上了重重红帷,像极了一间新婚喜房。风自玄真推开的细缝中全力灌入,卷起的红幔抖擞个不住,帘内的绯红身姿堪堪同那首青玉案重得一塌糊涂。他翘首以盼,灯火阑珊处,雾里看着的那朵花,渐渐脱去朦胧的红纱,步出清澈,似朵傲然香梅。
玄真紧紧睁着桃花眼,未猜得出今日是何佳节,眼前的姑娘浓妆艳抹似出阁女子,淡淡的黛眉描上了墨色,杏脸桃腮红蜜唇,高束的垂丝分肖髻后,玎玲着翡翠佩环,一齐腰金珠叮咚作响,只有那身绯红的衣衫依稀提醒着这身不正规的婚服。
望着那双秋水柔情的眼眸,玄真慢慢抽了一口气,将自己从沉渊中拉□,开颜道:“月色正好,吃饭了没?”
没想到他说的是这样一句话,玉袖有些发懵,心想他是个傻小子,女为悦己者容,姑娘穿成这幅模样,自然是想将自己托付给他的意思,这样都不懂,他在圣贤门底下算是白混。
彼时的如卿也懵了半晌,而后她才笑道:“是,今夜月色正好。”缓缓逶迤进了几步,站在离他三寸的地方,眼里有细碎的波光荡漾,“我娘除了留与我那些珍贵的书籍外,便只有这套嫁妆,我穿着好不好?”
他微微低了头,衣裙有亟切冷风冒上,寻思片刻后,眼神波澜不动,点首称道:“是,你穿着很好,只是时机不对,如卿,我们的时机不对。”
老天爷爷,世上傻瓜何其多,自动送上门的姑娘不要的傻瓜更多,倘若是他不喜欢的姑娘也就罢了,偏偏是他的心头肉,竟还能拒得这样义正言辞,不愧当是佛门带发修行的高僧
如卿显然被他这番说辞闹笑,捂着肚子抹两滴逼出的珠儿,顷身靠上来道:“没有什么对不对的,我说时机对就是对。阿真,我将自己许配给你,好不好?”
他紧紧绷着身子,脸色瞬间变了个大变,轻轻推着怀里的她道:“你素昔不是如此,今日是存了心想耍弄我来的?如卿,你到底怎么了。”
她终归被他推开,朝后稳了两步,两抹桃腮因着冷风的吹佛,渐渐泛白,青石描绘的黛眉开始掉色,她伸手整了整两鬓的发丝,原本替自己助着威的心力徒然衰竭,退到了墙角道:“你不要我也没什么,自然有别的人要我,阿真,世上不只有你一个男人,我也对一个即将出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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