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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和地方的一些官员过来搞了一个简短的通车仪式。闻天海代表师里作了通车仪式的讲话,因为这条公路是军民两用的,所以地方的官员也对闻天海长官带领部队为地方政府修路的事迹表示感谢,没几天闻天海的照片就上了地方报纸的头条。 仪式结束,参加仪式的官员和团里的军官开车到城里吃馆子,陈锋懒得去,留在营部和营里的一帮兄弟去苫鱼捉青蛙。 忙活到了傍晚,收获还真不小,几个人围了至少几十斤鱼,两弹药箱子青蛙,大家兴高采烈地抬着回营部。 营里的炊事员张拐子张罗着做饭,其他几个人过去帮厨。张拐子其实是个绰号,他本来是个班长,在武汉会战的时候负的伤,以后走路就只能使拐棍了。按道理说,他的伤可以回老家的,但他家里人都死在轰炸中,他也懒得回地方当老百姓,就留在部队,成了炊事班的班长。 张拐子手艺很一般,大概只限于把东西煮熟,不过大家都不挑剔,陈锋嘱咐着营里把鱼和青蛙在各个连都分上一点。陈锋又把丁三找过来,营部里面有几坛子酒,也是张拐子去采办的时候,陈锋托他买的。 酒虽说不孬,但陈锋喝不惯,这边的酒都是稻米酿的,陈锋喜欢喝高粱或者玉米酿的,度数高的烧酒喝的过瘾。 青蛙都是拿水煮的那种,拿刺刀把头一削,顺着皮剥了,扔水里煮开了,放上葱蒜,点上酱油。做的虽说简单,但大家肚子里面都没有荤腥,所以吃的也挺美。 陈锋注意到大家都吃得热,但碍于军纪都不敢在陈锋面前脱军服,陈锋就自己先把军服脱了,光着膀子吃。大家看到长官先脱的,也就自在了很多,天气热,围着一大锅鱼和青蛙,在加上喝的是烧酒,大家早就热得汗流浃背了。 营部里面的马灯火苗子拧的老高,几盏马灯悬在帐篷得把角上,蚊子、蠓虫都围着灯飞。灯光摇曳,大家互相打量着对方,多数人身上都有累累的伤疤。酒过三巡气氛开始变得凝重起来,大家都闷头不说话。米酒后劲足,陈锋觉得脑袋一阵子眩晕,胃里面一下一下地往上顶,赶紧冲到帐篷外面哇哇地吐。丁三端了碗水跟在后头,等陈锋吐完了把水递过去。 陈锋漱漱口,回到帐篷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给自己又满上一碗。大家看在眼里,都知道陈锋醉了,但谁都不敢劝他,就默默端着碗跟他碰。陈锋酒到杯干,又喝了两碗,酒劲上来后眼前一阵恍惚,似乎死了的孙寒、唐路、司南的面孔直在眼前晃,他伸了手想要抓住什么似的,咣当一下栽倒在地上。 大家把陈锋扶的地铺上,盖上薄被子,丁三也不回自己班里,找了雨布铺地上,和衣而眠睡在陈锋边上,好半夜伺候着。 醉酒的陈锋嘴里嘟囔着几个人的名字,以前的旧伤口一阵子瘙痒,他伸手抓,一道道血痕,丁三醒过来,把他的手攥住,等到陈锋平静下来才把手松开,盖上被子。 第二天一早,丁三刚睁眼,天还没亮,他伸手一摸,陈锋地铺的被子在自己身上,自己赶紧起来去找。等出了营部,看见陈锋已经涮洗完了,蹲在炊事班边上端着碗米汤在那儿喝呢。丁三过去行了礼,陈锋几口把米汤喝完了,从石头墩子上拿起武装带扎上,招呼丁三回自己班里,待会儿准备上操了。 半上午的团里来人叫,团部开会,连以上的军官都参加。会上主要布置了几个事情,一个是团里修完了路就重新归建师里的建制。二是各个连把损耗、缺员的情况拉个单子,回头团里要统一申请整补。 现在的防区回头要交给另外的一个连队,这几个月鬼子的轰炸基本上停止了,估计兵力不够用,他们把主要的精力放到了别的战区。而团里要离开现在的防区,到师里的驻地边上,先是接受新兵,然后以前抽调到别的团的重武器要还给团里一部分。 新驻地的边上是一大片荒芜的梯田,草长得足有一人高,这里离战区前沿已经很近了,只有不到二十多公里。而师里的几个团都作为战区的预备队放在后头,前头是装备相对精良一点的新的几个整编师。 团里在修路的半年时间里也有伤亡,主要是空袭造成的,此外还有一些是开山放炮的时候的小伤亡。另外一部分是修路期间的士兵逃亡,这个数字差不多和空袭造成的伤亡持平。所以团里在整补期间补充过来的新兵几乎抵得上一个营了。 而团里此前补充过来的新兵也都没有时间很好的训练过,除了陈锋的营之外,其他各部队战斗力都不强,这让团里很伤脑筋。 经过了前几次会战的老兵这个时候多数成了班长,是他们保证部队的战斗力和人心士气。所以这次整补期间又抽调了很多老兵到教导队,打算在他们当中选拔更好的人到一线去当班长带兵。 一直到中秋节前后,从云贵两省补充过来的新兵才全部陆续到位。他们和原来东北籍的兄弟生活习惯、地域文化都不怎么一样,所以部队里面经常东北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