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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飞回它身边,这股思念,成了黑夜中唯一的明灯,支撑着我。
我想回家,想回我和小鹿的家。
我不是在大风大雨中仍屹立不倒的英雄人物,更不是史书记载那披荆斩棘的旷世伟人,我是个除了会写几本破书什么都不会,连保护自己都办不到的凡夫俗子,我只能尽自己所能,做当做之事,只求老天爷能放我一马,让我回去平平稳稳的陪小鹿度过它仅有短短二十年的人生。
然而,在我即将到达马路边时,赫然发觉已经有人先一步在那头等着我了。
显然老天爷完全没听到我的祈祷,在我诚心发愿时,肯定跑了趟厕所,还空了点时间在里头放了个臭不可闻的响屁。
几辆高级的进口车,在我从树林里一股脑儿正准备穿出来时,车头灯啪一声骤然亮起,极有默契地呈围堵阵行,又是一群穿黑西装的人,别着人马胸章,从车里鱼贯出现,让逃脱失败的我根本无从遁形。
亮得刺眼的光线,使得站在车全前方的翁友道,化为一抹来自地狱的邪恶剪影,黑乎乎地透着阴寒。
难怪逃得那么容易,原来早有防范。
我又栽了,几乎是一瞬间,我便了解到这样可悲的状况。
翁友道愉悦鼓掌,那声音说有多刺耳就有多刺耳:「冒险游戏到此为止了,韶昕,我的好兄弟们也真是的,真以为什么都瞒得过我吗?非得要我老人家亲自坐镇,才肯把事情办好。」
我可以瞧见周围的黑衣人闻言,都禁不住抖了两下。
「本来只想把阿楷养的这只爱捣蛋的畜牲捉回去,没想到图中正好逮到你,韶昕你说,我俩不是很有缘吗?」
不,我不觉得。
佣有到的手下们把我像抓老鼠一样,从树与树之间的夹缝中拖出来,正当我陷入无线懊恼之际,我注意到吉赛儿被人价在一旁,貌似已经昏了过去。不知他们是否舍不得伤害吉赛儿的脸,出水芙蓉般的面容易如往昔,可从它破烂的衣物中裸露出来的肌肤,便知道他身上又多添了好几道新伤。
不禁心下大叹,有翅膀的吉赛儿都难飞,更何况是我。
「韶昕,你瞧瞧。」翁有道让人把吉赛儿带过来:「这只畜牲异想天开,想去救出被我关在另一头别馆里的半兽们,殊不知那群恶心的生物,全都死干净,抱在一起腐烂了。」
翁有道阴阳怪气地哂笑:「多可怕啊阿凯竟然养了这只畜牲,还跪下来哀求我放了它,那时候开始我就知道,阿凯已经变了,他已经不是我所熟知的优秀学生。既然如此,与其让我后半辈子都看见他为了半兽而痴迷,倒不如让他永远的留在深溪,让他好好反省自己的过错。」
深溪深溪?这地方有点耳熟,在哪里听过
难不成,之前新闻报导过,被在深溪钓于民众发现的那个无名男尸是伍正楷?
新闻只关心伍正楷失踪的消息,从不关心他那群宠物的去向,原来都让翁友道给抓去,如今还死绝了,而吉赛儿,是伍正楷的宠物?
见吉赛儿被教养出来的行为举止,除了心直口快及稍嫌做作之外,没有特别不好的地方,主人想必不是个坏人,怎么原来伍正楷并不是如外界所遥想的那般心术不正吗?
翁友道不再理会吉赛儿,转身将焦点重新聚在我身上:「总是有人想做无谓的挣扎啊。韶昕,和你对话,还以为你有多么冷静自持,原来也不过是只耗子,真是太令我失望了,看来留着你是错误的决定,我想,阿凯在地下一定很寂寞,只有半兽相陪多无趣,不如添个知识份子吧,阿凯肯定喜欢,就算是他老师我,最后一次为他着想吧」
翁友道一脸伤心,彷佛又苍老了几岁,外人来看,还真以为他有多么爱他的学生,然而他嘴上所说,却是如此令人毛骨悚然。
周围的黑衣人得令,发出幸灾乐祸的嘻嘻声,抽出手边的利刃,朝我一步步逼近,他们甚至拿出之前不曾使用过的漆黑枪管子指着我,准备将我处决。
我瞠大眼睛,深知这样接近的距离,避无可避。
我还能干什么?
我不能干什么,完全像个废物一样让人架着,等着人给我来一刀捅了个痛快。我根本不想死,不过看样子我是要死了,可我还没给我母亲上坟、我还没赶出下一期要交给编辑的稿子、我还没等到钟医生和丽蒂雅回来、我还没跟阿威说请他节哀顺变、我还没揍那个溺爱班班的讨厌鬼阿庞最后一拳、我还没和大伙儿,一起参加明年的夏季烟火大会
我还没跟小鹿说:我真的、真的很爱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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