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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方法可行。
我面无表情的将药含进嘴里,恶,果然不是什么好味道,又苦又涩又有奶味,充分理解了小鹿的感受。
我用手固定小鹿的头颅,接着低头覆上它的唇,用舌头撬开它的牙关,将药抵进去,小鹿微微挣动了一下,我不理它,用更强的力量压制它,专心一口一口喂,小鹿只能被动的一口一口吞,等到整碗喂完,它已经泪流满腮,是被药苦出来的。
「给。」
我从抽屉翻出几颗糖果,含了薄荷糖去除苦味,顺道拨了一颗塞到小鹿嘴里,小鹿有些呼吸不顺,脸更红了,但我想是因为缺氧的关系所以没怎么在意,它老老实实地含着糖果,如水波般轻柔的目光盯着我一阵,接着莫名其妙拉起棉被把自己埋起来。
「闷着干什么,出来。」
我想拉下棉被,小鹿不肯,在棉被底下猛摇头,一声不吭。
我纳闷着,不过既然它高兴这样,我也就放它去,低下身子隔着棉被抱抱它,我起身准备工作了。之前编辑跟我说,我现在在进行的故事非常有意思,有机会再抱个奖回去,我倒是觉得还好,只要有钱,得不得奖是其次。
我走到门边关上灯,让小鹿安静修养,正要离开,我听见小鹿轻轻喊着:「昕」
「嗯?」停下脚步,我转头应了一声。
小鹿终于会叫我名字,着实花了不少功夫,宠物喊『主人』,似乎是与生俱来的,要扭转相当不容易,不管怎么纠正,小鹿都没有办法习惯,而我又没有那种听着宠物叫主人会有优越感的恶趣味,因此一直很烦恼。
阿庞也有同样的困扰,于是我们两个大男人经过彻底的讨论,终于想出一个办法,要是宠物叫自己主人,就完完全全不理它,要喊名字才行,这下总算进行得很顺利,不过阿庞倒是付出了一点小代价才完成,看他身上到处都是斟酌过力道的红肿咬痕就知道了。
小鹿只露出两颗晶亮的眼睛,眼神透着温柔的笑意:「昕,晚安」
「晚安。」我嘴角勾起一抹清浅的笑容,以不发出噪音的方式将房门扣上。
这一晚,替小鹿盖回被它踢掉好几次次的棉被,大半夜卧室和书房两头跑的我,进度才赶到一半,就接到编辑打来的电话,劈头一句就是拖着长长尾音的『韶昕』二字,让人想不起鸡皮疙瘩都很难。
『韶昕,拜托啦——我都已经答应主办单位了耶行行好嘛!」
「不行,一开始就说好的。」
我用肩膀夹着手机,手边的动作没停,虽说编辑的声音让人疙瘩冒不停,不过习惯成自然,就像我已经习惯了苍蝇庞那样。
我高中毕业之后便从事撰写小说的工作,经历过大学时代,至今已经迈入第七个年头,在终于可以完全靠这行过活以前,也拥有一段不为外人所知的艰辛岁月。
当时我的责任线辑、也就是我现在的编辑,名叫苗晶晶,她是一位非常开朗的女性,外表亮丽迷人,颇有偶像明星之姿,说话也总是甜腻腻的,据说她一声娇嗔,可以让众多男性同胞,从此拜倒在她石榴裙下。
她的经验相当丰富,我们彼此也合作很长一段时间,基于对她的信任,她安排的计划我通常都不会有什么太大的意见。
不过这次,我可不想轻易妥协。
『好嘛,部昕,你就答应了呗!』编辑透过电话娇滴滴的跟我撒娇着。
这一招除了小鹿之外谁对着我使都无效,用在我身上真是可惜了,我坚决的态度丝毫不受影响:「不行就是不行,没得商量。」
『我知道一开始就说好不让你参加交际活动但是去年五月『左手的昼夜』得奖时你不肯露面,奖由我代领就算了,这次晚会再不出席怎么成呢?你就当是一场普通的酒会就好啦』
编辑不屈不挠地说服我去参加每三年举办一次的国际科幻文学交流会,不仅是全国从事科幻文学传播事业的各大出版社、书商以及作家、画家、都已经收到主办单位所寄送的邀请函,还有一些知名设计师、商业巨贾及跨国演艺界人士会出席,我的邀请函在昨天早上送达出版社,编辑是第二次和我沟通这件事情了。
说真的,那场合不适合我,六年前我刚出道不久时被迫去了一次,虽然幸运的不受媒体关注,却意外吸引一群小女生的注意,光那么一次就够我受了,回头立刻和编辑约法三章。
与其让我在那里和众人陪笑,倒不如和小鹿在家里啃青菜还来得有意义多了。
在心底画上好几个叉,我再次重申:「我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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