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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是从前,游孟哲说不得随手掏个五两银锭朝摊上一扔说不用找了,然而这些日子里跟着赵飞鸿,竟不知不觉喜欢砍价。赵飞鸿杀价也带着一股无所谓的风度,说玩笑话时像在揶揄,然而游孟哲一杀价就带着浓浓的市侩,一股油滑之气显露无余。
赵飞鸿:“你要匕鞘何用?”
游孟哲随口道:“送人,罢了,不在他这买,去别家看看。”
老板忙道:“哎小哥你给个价嘛”
赵飞鸿和游孟哲走开一会,又搭着肩膀转回来,游孟哲说:“这是做什么用的?”
游孟哲指着一个银箔制的圆弧,老板道:“这叫棍腰,一把齐眉棍上镶两片,威风得很!小哥你俩父子都用棍,再合适不过了!五钱银子一片!”
游孟哲斜眼瞥赵飞鸿,两人背后都斜背着兵器,赵飞鸿的是乌金棍,游孟哲的则是竹棍。赵飞鸿说:“你喜欢买就是。”
四片银箔,二两银子,游孟哲说:“我给罢。”
赵飞鸿掏出个小银锭扔在摊上,老板笑开了花,接过二人兵器,摊后就有铁砧小火炉,就着敲敲打打,几下把箔烫在棍身头尾,游孟哲双手交互,从身前至背后抡了个圈,又从肩后抡回来,银光闪烁,引得集市上人大声叫好。
赵飞鸿耍了个棍花,乌金棍抖出一道银月般的光泽,那一下更是彩声雷动。
游孟哲道:“我的银两呢?还我些,我还买点送人。”
赵飞鸿收起乌金棍,莞尔道:“到处留情,你买就是,买得起。”
游孟哲选了个刀穗想送给余长卿,又选了个做工精巧的匕鞘给孙斌,九龙同心结剑穗给游孤天,却不知给宇文弘捎点什么,正为难时忽见一副黄铜指套,只有食中二指。
赵飞鸿道:“这是练截脉金刚指用的。”
“客官好眼力!”那老板道。
赵飞鸿:“你要给宇文弘捎个也无妨。”
游孟哲数了数,共八两银子,赵飞鸿讨价还价片刻,七两成交,游孟哲道:“刀穗剑穗分不出,你帮我在中间小玉牌上刻个姓氏罢。”
老板点头,取来针般大的刻刀划字,又用墨笔涂好,赵飞鸿便带着游孟哲去住店。
一只鸡二十文,一贯钱是五十只鸡,五十只鸡一两,这里足有三百五十只鸡!游孟哲想到忍不住心疼,又偷瞥赵飞鸿脸色,花人这许多钱挺不好意思的。
然而赵飞鸿也不像穷人,住的更不像余长卿寒酸,吃的也不错,还特地带游孟哲去茶馆听了会说书。
游孟哲听茶馆先生讲前朝逸事听得津津有味,却见赵飞鸿带着笑意,料想他早就听过了,不过带自己来玩而已。
听了书出来,大年初二晚上,集市繁华如昼,花锦楼在江州也有分号,游孟哲主动道:“师父,我请你进去喝酒听曲儿罢,这是我家的产业。”
赵飞鸿淡淡道:“你自己去玩罢,我在外头等你。”
游孟哲:“我真的进去了哦。”
赵飞鸿袖子一抻,在门口站着,游孟哲无计,只得出来拖在他身后走,说:“算了。”
当夜回到客栈歇下,两张铺,游孟哲躺在床上只睡不着,时时侧头偷看赵飞鸿,想爬过去与他睡一处,却又不敢。
外头还在放炮,赵飞鸿冷冷道:“给我好好睡着。”
游孟哲翻来翻去,心想赵飞鸿真好,得想个办法也给他点什么。然而给他什么?什么都不是自己的,钱是老爹的,宝贝不是娘的就是青华殿里顺出来的,没一样是自己的,就连自己也是游孤天养大的——一无所有。
可谁又是真正拥有自己的呢?人自打生下来就是一无所有,连这躯壳也是爹娘给的。游孟哲胡思乱想,只有趁转阳功还在,多骗着赵飞鸿双修几次,嗯就这样。
翌日两人出江州城,赵飞鸿雇了辆车上官道,预计十天后到京师,游孟哲半睡半醒在车上坐着,车内倒是收拾得干净,车夫是个聋哑的老头儿,就属他的车最便宜,旁的人上京都不雇他的车,一来说不通,二来怕路上被打劫。
赵飞鸿打了几下手势,会哑语,又身负高强武功不怕抢劫,于是老马,老车夫,一路上京去。
车厢内置一窄榻,两张条凳,一个烤火的小炭炉,昨夜下了场雪,外头有点冷,天蒙蒙亮时车帘拉上,游孟哲就坐在车厢里打盹儿,打着打着朝赵飞鸿身上一歪,醒了,却不睁眼。
赵飞鸿身上暖和得很,又有种男子气息,游孟哲只想朝他怀里钻,让他抱着自己。
“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