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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周无奈,到派出所里备了案。民警问:“你住在哪里?”
“北京。”郎周说,“刚到上海。”
“在上海你住在哪儿?”民警问。
“酒店。”郎周说完又加了一句,“现在住不了了,没钱了。”
民警摇摇头:“我是说你的联系方式,怎么联系你?”
郎周有些发呆:“恐怕你们没办法联系我,今后这几天我只能在大街上流浪了。”
民警有些不耐烦:“你不能留个家里的电话吗?”
“家里?”郎周想了想,把兰溪的电话留了下来。
从派出所里出来,郎周知道自己完蛋了,身上一分钱都没有,一个人都不认识,没地方住宿,没地方吃饭,自己流浪了这么多年,居然被几个小偷一下子逼到了绝路。平时流浪的时候再不济自己身上也有个画笔,可以画幅画来卖,可现在他连买画笔的钱都没有了。至于此行最大的目的——寻找杜若,也因为没钱上网联系不到她而告终结。
郎周慢慢地走在繁华的上海街头,没钱的感觉一下子抽掉了他的筋骨,走起来歪歪扭扭,软软绵绵。所幸被偷前刚刚吃过饭,肚子一时还不觉得饿,可是它总有饿的时候,到时候又拿什么来喂它?
郎周顺着延安路慢慢地往东走,过了延安东路立交桥,大道上除了汽车已经基本不见了人影。夜深了。
路边是广场公园,郎周有气无力地走进公园,躺到横椅上,一下子就瘫到了那里,天上繁星点点,被大上海辉煌的灯火排斥,没有一丝光泽。今夜大概会在这座公园的横椅上度过吧?可是明天呢?明晚呢?郎周不寒而栗,童年时荒山雪原中那种孤独与恐惧感又一次涌了上来。望着面前犹如铁桶般的高楼大厦,他心里慢慢涌满了胆怯和虚弱。
上海的11月虽然不如北京那样冷,可是晚上露天而睡还是挺考验人。郎周缩缩脖子,把手操在口袋里,突然有几枚硬硬的东西让他心中一跳。硬币!老天!居然是上厕所是那老头找的一块五毛钱硬币!
郎周兴奋地跳了起来,大上海的楼群在他面前顿时低矮起来。他紧紧攥着这个救命的一块五毛钱,仿佛攥着一辆宾利车或一座豪华别墅。
第12章寻找2
现在有两个解决的办法:一是给兰溪打电话,二是上网找杜若。
他站在街头的冷风中瑟瑟发抖地思考了半天,给兰溪打电话显然太没面子,可是上网找杜若万一杜若还不在呢?这倒是个问题,但是第一个选择是必须排除的,他其实也没有选择了。
郎周折向南,进入街道。上海的网吧远远比厕所多,他很容易就找到一家网吧,一块五毛钱只能上半个小时,他打开QQ,心里顿时凉了半截:杜若果然仍不在线。
他打开杜若的对话栏,写道:杜若,我已经到了上海。你对我说过,要陪着我寻找父亲。对我来说,这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件事,对你来说也是一样。我不知道我们为什么会有同样的遭遇,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面临同样的命运,可是,我仍然感到庆幸,我们彼此的痛苦,会有一个人帮着分担。三天前我就到了,可是你一直没有上线,我就在上海等着。可是今天下午我的钱包突然被盗,只剩下一块五毛钱,只来得及跟你说这些话,然后我就找个地方等着你了。我对上海不熟悉,不知道该去哪里等你,那就东方明珠塔吧!我只知道这个地方。无论白天黑夜我都不走,直到你来直到我坚持不下去,倒毙街头。再见。
写完以后,他发送出去。然后呆呆地坐在电脑前等着,等着杜若的头像突如其来地闪跳,然后一切就都解决了,他不用再露宿街头,不用再忍饥挨饿,不用在上海的夜风中瑟瑟发抖可是,直到一块五毛钱的网费用完,电脑屏幕重新锁定,杜若也没有上线。
郎周默默地走出网吧,夜风重新吹上他的脸颊,丝丝的凉意提醒着自己仍在流浪中,很有可能当一两个日落以后他就会因饥饿而毙命在街头。这种结局早在他16岁出门远行的时候他就预料过,没想到它会推迟了五六年。
他一直往东走,这条路的名字他不知道,也懒得理会,只知道这么一直走可以过黄浦江,然后就到了东方明珠塔,他将在那里等待杜若。他走了很远,世界静得可怕,一个人走着,城市的公路仿佛一条隧道。这时候饥饿的感觉上来了,胃里有些刺痛,在他经过经过一个路口的时候,他碰上一个拾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