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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依尔寡妇用手勾回浴衣,披到身上。心瓣形的游泳池边上立着一尊享乐神的塑像,她一边从嘴里吐出水来,一边投过来嘲弄的目光,仿佛她早已习惯了眼前的一幕。
塔依尔寡妇长得并不算丑:她大约35岁,一头金发,蓝蓝的眼睛迷蒙如烟。只是嘴唇太松,脸上长着两颗大痣,浴衣下的乳房看上去垂得太低。她望着我,目光很奇特,像是要把我一口吞下去。
她让我在心瓣形的池子边上坐了下来,一个仆人傻笑着用托盘端来了饮料。
慢慢地喝着饮料,我告诉她自己接受了别人的贿赂,要替一位不宜提名的大臣做件十分重要的事情。大臣的儿子患了厌女症,如果不采取些措施,他的家族就要断了子嗣。噢,她当然能够明白要采取哪一种措施!我接着告诉她,一位秘密的医生打算为这位秘密的年轻人做一次秘密的手术,手术将改变他对待女人的态度。
她认为这是一次了不起的爱国行为,于是就像她原来说过的一样对我敞开了大门。
然而事情还没有到此为止。我们查看了小医院的三个房间。
我们停在了她已故丈夫的床边,他就是在这张床上被人高明地割断了喉咙。
“你一定得躺下来试试这床有多么柔软。”塔依尔寡妇说道。
我感觉毛发陡然直立起来,接着又听她说道:“你决没有见过这么舒服而耐用的床!”
她的赤脚勾着了我的鞋跟,我想往后退去。
塔依尔的浴衣落在了地上。
我右脚上的靴子噌地被甩到了远处的墙角里。
一只落地灯开始旋转起来。
一张放满器械的桌子摇晃起来,桌子上每件器械都在发出撞击的响声。
落地灯哗地摔落下去。
两扇窗户猛然朝里闪开,一股惨人的阴风吹了进来。
外屋的门看上去很坚固,我摸过去用手扶着它站稳身子。我已经彻底垮了。
享乐神往池子里喷着水,仿佛在发出嘲弄的笑声。
一个小时后,我们飞离了那个地方,虽然被整得精疲力尽,但我仍然十分愉快,我已经达到了目的,而且这其中可能还有想不到的好事:假如赫勒与塔依尔寡妇搅在一起,克拉克发现后会宰了他的。想来真让人惬意。
司机一眼就看到了我凌乱不堪的衣服。他说道:“你不会让我那样去发财吧?你付给她的是假钞吗?”哼,瞧他这些日子那种蛮横样!难道他不能承认这种事儿是由于我迷人的魅力和相貌引起的吗?“不过她看上去好像什么都想霸占呀。”他继续说道。
“找一家书店停下来!”我命令道。我必须把主要精力集中在计划上,头绪太多了。
在书店里,我找到一本吉兰特·史莱博教授撰写的《我所知道的细胞》,封底上印着我需要的照片!我偷偷把它撕了下来,装模作样地溜达一圈,然后我们又飞上了天空。
我取出那袋东西,根据照片上史莱博教授的模样在脸上修饰起来。我在联合情报机构学院学习过各种化装术,因而这一切对我来说简直是轻而易举。我转过身子,让司机对着照片看看化装的效果。“怎么样?”
“嗨,模样强多了。”他说。真是欠揍几个耳光!
我脱掉制服,穿上那身“睿智的老科学家”的衣服。太像了,简直到了无可挑剔的地步。
我抽出手提画线器,这玩意儿真是方便极了,只消把文件从底部喂进去,而且适用于各种不同的型号。伪造这份合同没必要花费太多的时间,我要打交道的人对行政公务一窍不通。
司机立即调转车头朝贫民城飞去。几位关心公共福利的浮夸人士曾经试图为穷人筹建一座大型综合医院,而眼下这片80英亩的地区仍旧是一堆废墟。它的边缘盖满了小型的私人专科诊所,那里专门接收被医院推出门外的不可救药的病人。下面有很多停车场,但大部分都是空的,因为即使收费很低,谁也不愿意到贫民城就医。不过虽然停放的车辆不多,但再放进去一辆车子还是不显眼的。
要找的地址就在离停车场不远的地方,我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朝那里走去。
普拉德·比特尔斯蒂芬德的诊所坐落在耗子最为猖獗的一片废墟中。要想到达那里,必须绕过50个垃圾桶和一堆堆腐烂的动物尸体,然后再爬上5级消防安全梯。这一点倒是符合自然选择的规律:患者如能成功地越过这些障碍来到诊所,他的病无疑是容易治好的。
没有候诊室,也没有护士,只有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