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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松虽然有准备,但听见阿中开口说话,还是吓了一跳。其实如果阿中不开口说话,也许杜松会冷静一些。但阿中这么一说,反而令杜松冲动起来。
他突然伸出手,抓住了阿中的衣领。
阿中却睁开眼来,面带惊恐地说:“不要!你碰我这里,你会没命的!”
杜松的手缩了一下,但只是片刻,还是伸出手去扯阿中的衣领。
就在那电光石火的瞬间,只听杜松一声惨叫,身体就软了下去,抓住阿中衣领的手松开,手在空中打了个弧线滑下去。而阿中的衣领仅仅被扯开一小点儿,露出小半截黝黑的胸膛。
旁边的杜柏看在眼中,惊声一叫,急忙向哥哥扑过去。
杜松胸口中了一支细长的箭,伤口不大但极深,但位置偏离心脏一些,没有一箭致命,应该刺穿了肺部,命悬一线。
这个时候的杜松方知房路此言不虚,阿中的身上果然是有机关的。杜松的声音都变了调:“阿柏,快点救我!我不能死!”
阿中这个时候长叹一口气,用粗重的声音说:“救不活了!这箭是喂有剧毒的,几分钟后你就会死去!”
杜松面如土色,忍着痛朝阿中叫道:“阿中,我求求你,叫房总来,把解药给我,我不想死啊!”
阿中古怪地笑了一笑:“解药?没有解药。你以为这是金庸的武侠小说吗?”
杜松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知道自己是没救了。他吐了一口血,然后绝望地对杜柏说:“弟弟,你快跑吧,跑得越远越好”
杜柏这个时候感觉天都塌下来了,一时间竟是手足无措。他不忍心就这样抛下濒死的哥哥而去。他从小失去父母,是与哥哥相依为命长大的,虽然有养父母,但感情并不深。没有了哥哥,他不知道今后自己一个人该怎么生活。忽然间,一个念头冒出来,他拿出手机,拨通房路的号码,命令阿中将房路叫过来。他打算与房路拼个鱼死网破,哪怕与哥哥同死,也胜似从此一个人孤苦伶仃活在世上。
而他终究双拳难敌四手,败给房路和荆井。杜松死了,他身心俱痛,也昏迷过去。
救护车来了,杜柏被送到医院。房路找了个助手同去,交待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救治杜柏。
房路又命人抬来一只木箱,将杜松的尸体装进木箱,悄悄抬回自己房间,与樊冰的尸体放在一起。109房间的血痕被擦去,然后房路以杜柏朋友的身份,跟宾馆方面结了账。只说自己跟杜柏起了冲突,杜柏受伤住院。
宾馆方面只管收钱,不知道死人的事情。更何况魔术团财大气粗,也不愿与之追究。于是房路他们能瞒天过海。
之后荆井和房路到柳城大剧院布置道具,准备晚上的演出。
唯一让人安慰的是,阿中无恙地回来了。今天晚上,《妖手》这场魔术仍然能够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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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翁之意不在酒,荆井虽然身在舞台表演魔术,眼睛却一直往台下的观众身上扫描。他的神经绷得紧紧的。一方面,他要认真表演魔术,这场魔术不能再有任何纰漏;另一方面,他的真正目的,就是等待袁青朵的出现。
那会是一个奇迹。
但奇迹就是用来发生的不是吗?
虽然杜松临死前竟然承认文澈是自己杀死的,但荆井是半信半疑的,因而绝对不会放过袁青朵。当然,也不能排除杜袁二人联手合谋这件事。什么事情都是可能的,就像荆井匪夷所思的魔术。
他只是想,杜松已经死了,如果袁青朵也真的死了,对这两个可能杀死文澈的人,他都没有办法亲自去报仇了。
那会是件让人绝望的事。
而荆井并没有看到他期待中的那张脸。更多的时间,观众席都是一片漆黑。漆黑中,也不再有一张突然出现在亮光中的脸。虽然在荆井的感觉中,那随时都会出现。
一直到演出结束。
四个小时的演出竟然是出奇的顺利。《妖手》也很顺利。失而复得的阿中仍然完美地配合了他的表演。也不再有任何人晕倒,一切都很顺利,顺利得让人觉得不正常。
只是当演出结束,荆井独自站在空荡荡的舞台上谢幕的时候,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孤独。周围全都是文澈的影子、文澈的气息,他被千千万万个看不见抓不住的文澈所包围,感觉到的却是更加绝望的孤独。
真正的孤独并不是一个人形影相吊地生活,而是,他无时无刻不生活在对另一个人的思念和回忆中,却再也无法见到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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