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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于以上所观察到的情况,另一位研究者约翰·贝茨于1977年说:“我们培养了一批受过教育的动物精英,它们就像博士对待卡车司机那样势利和高傲。这一代会使用语言的灵长目动物不可能成为我们的大使。它们太瞧不起别的动物了。”
但实际上谁也不知道把一只灵长目动物带到野外去究竟会发生什么事情,因为谁也没这样做过。埃米将是第一例。
11点钟,地球资源技术服务公司的运输机在旧金山国际机场的跑道上滑行,它吃力地升空后,穿过黑暗,朝东向非洲飞去。
第三天:丹吉尔
1979年6月15日
1.地面实况
埃米还是个婴儿的时候,彼得·埃利奥特就认识了她。虽然他只在实验环境中了解她,但他仍以能预测她的反应而自豪。可是在当前新的情况下,她的行为使他感到吃惊。
埃利奥特原先以为在飞机起飞时埃米会给吓坏的,因此在注射器中装上了镇静剂。但事实证明这是多余的。埃米看见詹森和莱文系上安全带,她马上也系上。她似乎把这个简单的动作看作一种有趣的游戏。虽然当她听见引擎全速运转发出巨大声响时,眼睛睁得大大的,但她看见周围的人都对这种单调的声音若无其事,她也学他们那种厌烦而不在乎的样子,皱皱眉头,叹了口气。
可是,飞机升空后,她往窗外一望,立即惊慌起来。她解开自己身上的安全带,在客舱中乱窜,从一个窗口跑到另一个窗口,呜咽着,一面惊恐不安地把人往旁边推,一面打着手势:哪里陆地陆地哪里陆地?窗外地面已是黑暗朦胧的一片。哪里陆地?埃利奥特给她打了一针,然后把她按在座位上,梳理她的毛。
在野外,灵长目动物每天要花几个小时时间互相梳理、抓痒、捉虱子。这种梳理行为在决定群体成员的社会地位中起重要作用。互相梳理有一定的方式和频率。和人擦背一样,它有一种安抚镇静作用。几分钟后,埃米放松下来,并且注意到别人在喝饮料,于是她立即也要一杯“绿点饮料”——她对马蒂尼酒里加一颗橄榄的叫法——和一支香烟。在部门晚会之类的特殊场合,她可以这样做。现在埃利奥特给她一杯饮料和一支香烟。
但她兴奋得有点过头了。一小时后,她正静静地望着窗外自言自语地打着手势:好图画,突然她呕吐起来。她不停地打手势道歉:埃米抱歉 埃米搞糟了 埃米 埃米抱歉。
“没关系,埃米,”埃利奥特一面安慰她,一面抚摸她的后脑勺。过了一会儿,她打手势说:埃米现在睡觉。她把毛毯在地板上扭成一个巢,然后睡在里面,从大鼻孔里发出响亮的鼾声。埃利奥特躺在她旁边,心里想别的猩猩在这样吵闹的环境中怎么睡得着?
埃利奥特对这次旅行有他自己的感受。他与罗斯初次见面时,以为她和他一样是一位学者。但这架装满电脑控制设备的巨型飞机和完全用首字母缩写词标示的整个复杂的作业说明地球资源技术服务公司有着雄厚的资源实力,或许与军方还有联系。
卡伦·罗斯笑着说:“我们公司的组织比军队还要严密。”接着她对他讲述了他们公司在维龙加的利益之所在。和埃米工程组的人员一样,她也听说过“失落的津吉城”的传说。但她得出的却是完全不同的结论。
在过去300年中,曾几度有人企图找到这个失落的城市。
1692年,英国探险家约翰·马利带领一支200人的队伍进入刚果,但去后便如泥牛入海。
1744年,去了一支荷兰探险队。1804年,一支由苏格兰贵族詹姆士·塔格特率领的英国探险队从北面接近维龙加,到达乌班吉河的拉瓦纳湾。他派出了一个先遣队继续向南进发,但却有去无还。
1872年,斯坦利路过维龙加地区附近,但没有进入。
1899年,一支德国探险队进入了这个地区,人员损失了一半多。
1911年,一支由私人赞助的探险队进入这个地区后便杳无音信。近年来再也没人去寻找过“失落的津古城”。
“也就是说还没人找到过这个城市,”埃利奥特说道。
罗斯摇摇头。“我想几支探险队都找到了这座城市,只不过没人能返回而已。”
这样的结果未必有什么神秘。早期去非洲探险的危险性大得令人难以置信。即使经过周密计划和组织的探险队也要损失一半或更多的人。那些人如果不死于疟疾、晕睡病、黑水热,也会碰上河里的鳄鱼和河马、丛林里的豹子和被人们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