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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叫一声,晕了过去。裘神医毕竟年纪老迈,一惊之下,身子一仰,坐着的凳子往后便倒。
老包健步赶上,及时扶起他的身子,大笑道:“想不到当年号称‘大内第一刀’的裘神刀,割起子孙根来还是这么利索,真是老当益壮,难能可贵。”
方学渐好不容易才吐尽肠胃里的存货,一地腥臭。他现在才知道这个老包真是混蛋,自己好歹也是一庄之主,居然被他耍得团团转。
而所谓的“裘神医”不过是皇宫“敬事房”管下一个负责阉割“净身者”的刀手,那个青衫书生不是
“他奶奶地,你到底是什么人?”
方学渐怒火攻心,咬牙切齿地看着老包,破口大骂。
“臭小子你找死,敢对包爷这么讲话,先吃我一脚。”
不知什么时候,方学渐的身后已站了两个灰衣汉子,一高一矮,手中的三股钢叉在烛光下闪闪发亮。
前面一个汉子矮墩墩的十分壮实,话没说完,提起一条又粗又短的大腿,往他的背心猛踹。方学渐急忙运起内力,丹田中却懒洋洋的不见丝毫动静,一口气硬是提不上来,心道不妙,身子向前扑出,屁股上已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脚,剧痛入骨。
他一下跌了个狗吃屎,脑袋撞在地上,一阵天旋地转,懒洋洋的感觉像燎原的大火烧遍全身,一身精湛内力半点使不出来,一时头重脚轻,好不容易用双臂撑起身子,背后又挨了重重一脚,又气恼又悲苦,真不如就这样死掉算了。
“把他抬过来,让裘老爷子开第二刀,洛阳城里敢和龙帮主抢女人,你还算第一个。”
老包却偏偏要叫他生不如死。
方学渐差点晕厥过去,想到那柄奇形怪状的锋利小刀,不由一阵毛骨悚然,他用力抬起下巴,哀求道:“包大哥不,包大叔,我和你往日无仇,近日无怨,为什么要这样害我?”
“今天下午你不是很出风头么?洛神园里那么多有权有势的大人物不敢开口出价,你这不知从哪个角落里钻出来的小臭虫,却一个劲地在后面叫嚣,让我们龙帮主的面子往哪里搁?”
老包冷冷地回视他的目光,讥诮而淡漠,好像真的在看一条臭虫,他挥一挥手,两个灰衣汉子抬起方学渐的身子,走到床沿。高个子提起长腿,把青衫书生的身子踢到床的里侧。
两人放下方学渐的身子,在床沿坦平摆好,矮个子松开他的脚脖子,动手来拉他的裤带。
方学渐一转眼看见裘神医亢奋而得意的目光,这是一种饥饿的野兽捕获猎物时的目光,从眼角一个针眼大小的一丁点地方流出来,却比钢针还犀利,扎人生疼。
裘神医干瘪的嘴唇上还残留着一抹鲜红的血迹,他的喉结却又开始有规律的上下滚动,咕噜、咕噜,低下头仔细注视方学渐的裆部,右手颤巍巍地提起那把专门阉割男人生殖器的“圆月弯刀”寒光夺目。
方学渐吓得几欲晕去,全身剧烈颤抖,扭过脑袋,不敢观看自己的下体被人切割、吞食,闭上眼睛等待人生最悲惨的一幕,口中狂念“南无阿弥陀佛”忽听旁边有人痛苦地呻吟两声,一个虚弱的声音道:“我这是在哪里?”
他好奇地睁开眼睛,只见对面一张苍白无比的面孔,离自己不过一尺三寸,正是那个和自己并头睡在床上的青衫书生,想到自己马上就要步其后尘,心头一阵发酸,叹了口气,道:“这里一班大鬼老鬼,矮鬼高鬼,自然是地狱了?”
青衫书生艰涩地笑笑,道:“兄台真爱开玩笑,你喷出来的气都是热的,怎么会是鬼呢?”
方学渐哭丧着脸,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最后又叹了口气,道:“现在还不是鬼,再过一会就要变成比鬼都不如的太监了。”
第49章 窃听
男人最得意的两件事情,莫过于洞房花烛夜和金榜题名时。男人最不幸的两件事情,莫过于老婆偷汉子和发现自己的分身突然不管用了。
听到方学渐说起“太监”两字,青衫书生下意识地伸手到自己裆部一摸,身子一个激灵,一张苍白如纸的面孔突然涨得血红,口中呼呼喘气,两颗眼珠子死鱼般一下子突出来,恶狠狠地瞪着方学渐,好像一头负伤的狼。
黄豆大的汗珠挂满男子的额头、鼻尖、眉梢,一颗颗从他不住抽搐的面孔滚下,青衫书生突然嘶声大叫起来:“我的鸡鸡呢?我的鸡鸡呢?我的鸡鸡到哪里去了?求求你,快告诉我,我的鸡鸡到哪里去了?”
疯狂的叫喊中带着悲切的哭腔,在压抑的屋中来回飘荡,闻之让人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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