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缩地法,三日内便至淮上也。“
随下将台而散。
其夜果大雨,至十三日方晴,军士旗号衣服皆已制备,五更祭纛,黎明放炮发兵。月君中军,自有神兵三百,皆金
甲黄袍,形状奇怪。众军观之,莫不踊跃。十五日晚,先锋已至桃源。左右哨探得有梅驸马招募十万军兵,屯扎淮安,
禀请元帅将令,作何进止。月君问周缙:“汝可知道梅驸马是怎样的人?”
答道:“驸马名殷,尚的宁国公主,高皇帝临崩,曾以誓书遗诏授之,托付幼主。前日燕王统兵南下,遣人假道进
香,驸马曰进香皇考有禁,割其使者耳鼻遣还,所以燕王从泗州绕道渡淮去的。”月君曰:“若然,是贵戚之忠臣。汝
可前往进谒,具述愿为驸马前部,渡江勤王之意,看他允否。”周缙回来禀复道:“驸马云兵系新募,未知纪律,帝命
镇守淮安,未奉调遣,不敢轻动。且燕王兵将甚锐,汝等乌合之众不异驱羊斗虎,心虽忠义,无济于国,宜速回去,慎
毋生乱。”月君道:“懦夫耳。”
遂命掣兵由泗州从燕师南下之路而行。
那泗州守将周景初,是已降燕的,闻有勤王兵经由城外,遂点集马步三千,出城迎杀。正值左将军董彦杲排开阵势,
景初期其兵少,一拥杀将过来。不知彦杲部下皆挑选精勇响马,用的军器皆是长矛,大呼奋杀,无不以一当十,而右将
军宾鸿已到,舞动大刀横杀过去。景初挺枪来敌,刚只一合,被宾鸿连盔带脑及肩削去半边。主将已死,全军大溃,势
如山倒。景初之弟飞扬,率一千为后应,反遭败兵冲得四分五裂。飞扬夺路而走,被彦杲拦住,大喝“死贼囚”,蛇矛
到处,正中前心,直透后背,竟做了穿心国的死鬼。宾鸿部下的大刀手,与彦杲部下的长矛手,合力掩击,直追至城濠
边。败兵争抢吊桥,大震一声,桥梁中折,尽皆落水,只得绕濠而走,被董、宾二将杀得罄荆回至大路,见各军皆已列
营驻下。月君大喜,赞二将军曰:“真山东豪杰也!”计点军士,一个不少,止有三四十名带伤,发在护军营内调养,
挑换精锐补伍。即传将令;三更造饭,四更起行,明日要渡淮河。
那时淮之南岸,燕王留精兵四千,令大将房宽、番将款台屯守,船只尽收过去,以防北来人马。燕兵望见北岸有一
军远远到来,报知将主,房宽道:“此必勤王兵也。”随谕款台:“来军身无铠甲,营少旗帜,系是啸聚之兵。汝可领
一千军前去截杀,我当随后接应。”款台渡得河来,先锋小皂旗已到。款台横槊跃马喝问道:“何方草寇,来此送死?”
张先锋执着皂旗扬示道:“没有驴耳的,不闻得皂旗张将军么?”款台道:“张皂旗为我大兵所杀,汝这贼人尚要假这
死鬼名字。”小皂旗大怒,挺枪直取款台,款台舞槊来迎。战有五十回合,小皂旗从刺斜里佯败而逃,赚得款台追来,
拔取两箭在手,先搭一枝射去。款台闻得弓弦响,侧身忙躲,箭翎从耳边擦过,不提防又一枝来,恰中左眼,贯脑而死。
原来小皂旗善放连珠箭,神鬼莫测的。
时房宽才渡南岸,见款台落马,吃了一惊,大挥军士掩杀将来,把董翥、董骞围在垓心。小皂旗杀入重围,奋力死
战,不能透出。方在危急之际,瞿雕儿、董彦杲二军齐到,把燕军冲做三段。雕儿一枝画戟,如电掣风飞,缠住房宽,
走又走不脱,敌又敌不过,心中慌乱,转眼间戟锋贯入咽喉。可怜房宽降燕,本欲偷生,谁道死于非命。宾鸿、满释奴
二军又到,合力攻杀,燕兵后阻淮水,欲逃无路,被勤王诸将士裹住,如砍瓜切菜,杀个尽兴。也有溺水而死者,剩不
得数人逃去。彦杲等方收住军马,并拿获船中水手十多人,解至中军。月君命赐之酒食,问以京师消息。回禀道:“闻
说建文皇帝与刘皇后阖宫自焚,燕王自做皇帝了。”鲍师袖占一卦,道:“燕藩即位是真,建文未死,已隐向东南方去。”
月君道:“若皇帝已崩,我径取北平,再定中原,后伐江南,以图混一。若行在有信,当先取中原,迎驾复位,而后渡
江问罪,则人心响应,势如瓦解矣。烦师太太一到金陵,访个确音,再行商议。”
鲍师去后,月君查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