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第2/4 页)
商。陈光甫当时提出建议,献策两条:一是把中国银行、交通银行合并,二是在两行之外另立新的中央银行。陈光甫参照西方社会的银行体制,建议新建中央银行应该有商业股份,中央银行不宜由财政部长兼任总裁,发行局局长不能由政府人员担任。这些建议并未完全被蒋介石采纳,宋子文就是以财政部长身分兼任中央银行总裁的。尔后,国民党政府又逐步采取措施,在中国、交通两行加入官股,并进行改组。至一九三五年三月中旬,蒋介石、孔祥熙、宋子文密谋于汉口,决定把中国银行夺取在手,逼走总经理张公权。蒋介石认为,国家社会困难的原因,全在于“金融币制与发行的不统一”,关键是中国、交通两银行不听命令,因此决计使这两家银行“绝对听命于中央,彻底合作”。张公权被逼无奈,不得不在同年三月二十九日召开的中国银行董事会上提出辞职。
张公权挥泪辞职,在中国金融界引起不小震动。陈光甫更是忧心忡忡。尽管如此,陈光甫为保住上海商业银行的地位,寻求生存与发展的机会,不得不随波逐流了。他因与当上财政部长的孔祥熙过从甚密,因而当上了中央银行常务理事。
平息挤兑风潮
一九三一年六月,上海银行新建的办公大厦落成。望着这座崭新的多层建筑,陈光甫感慨万分。
崭新的办公大厦,标志着他一手创办和苦心经营的上海银行事业发展的崭新阶段。十几年的日日夜夜,风风雨雨,发展到如今地步,是多么不容易啊!上海商业储蓄银行的根基深固,业务范围铺展得相当广阔可观,在国内设有几十处分支机构,已经跻身于中国当时有名的大银行之列。
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自入秋以来接连发生的天灾人祸,使中华民族经历了一场巨大劫难,也使上海银行几乎遭受到灭顶之灾。
这场灾祸来自于天上人间,国际国内,东方西方,有自然灾害,有政治祸患,有军事杀伐,有经济险情,不一而足。
这一历史时节,大而言之对中华民族,小而言之对上海银行,都是存亡续绝的多事之秋。继去年蒋介石与冯玉祥、阎锡山大战中原,蒋介石与李宗仁、白崇禧交火长沙之后,今年蒋介石以所谓“得胜之师”,一而再、再而三对中国共产党人创建的中央革命根据地发动大规模的武装“围剿”。蒋氏七月三十日曾宣称在赣红军“十日内定可完全消灭”,然而十五天之后他还在训令部下“务须以成仁之志,与赤匪决死生,于最短期内完全肃清”。到八月二十四日他还在高悬赏格,捉拿红军领袖。九月十四日,他再次督令部下限一个月内将赣南红军全部肃清。
世人渐渐明白,红军是不那么容易就被“肃清”的。
六月二十四日,福州市因闽江洪水暴涨,市内除东北两隅外,尽成泽国,居民溺死甚多。几天后,广东西江、北江洪水横溢,灾情严重,灾民达四万余人,溺毙、饿死五千人。至七月底,被水灾区已有湘、皖、鄂、豫、鲁、苏、赣、浙、闽、粤、川、冀、辽、吉、黑、热等十六省,灾民达数千万人。
陈光甫密切关注着灾情的变化,时时从《申报》等报章上,或从各地分支机构的电报中,了解雨情和水势的消长信息。
七月二十七日,长江、汉水暴涨溢岸,汉口水标高达四十九点五英尺,为长江数十年来未有之记录。江、汉两水合流处江堤溃决,汉水浸入汉口市区。
陈光甫感到紧张了。条条雨丝像鞭子一样在抽打他的心。他为上海银行作为押款而存放在汉口仓库的几十万担食盐担心。
自一九二八年起,陈光甫经过努力,打开盐业放款之门。他认为,食盐是民生日用必需品,盐税向来是政府部门的大宗收入,盐业一向被特权阶层所把持,盐商素来富甲一方。陈光甫极欲在盐务上有所作为,意在兴利除弊。当时的政府主管部门,也希望盐运顺利,税源流畅,所以鼓励银行贷给盐商周转资金。陈光甫趁此良机,实现了对盐业放款的理想,特在上海银行设立了盐业部,专营此项业务。其经营项目有由淮北盐场用轮船运到浦口、扬州十二圩或皖赣湘鄂口岸的押汇,有由淮北用木帆船运至淮阴西坝存栈押款押汇,有由浦口转运蚌埠的铁路押汇及蚌埠存仓押款,有由十二圩用木船转运至芜湖、九江、岳州、长沙等地的船运押汇等。上海银行在汉口与淮南合资成立的公泰盐号,因资才雄厚,在汉口的盐仓存盐数量甚大。
当时中国禁止“洋盐”进口,所以经营盐运业务,可以免除与洋人直接竟争的风险,没有亏本倒闭的后顾之忧,放款稳妥可靠。不意天不作美,大雨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