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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似,在革命后似乎并没有甚么改进。有些自命为俄国的文明人,往往嘲笑中国人的迂缓习
性。其实,俄国人的习性也一样遇事都“慢慢的”。当时我们接触的俄国人并不算多,但从
招待我们的人员以及餐车侍者等口中常听到“西卡士”(意为即刻到)这一句话。他们口中
说的是“即刻到”,事实上往往要等几个钟头。于是我们也就奉赠他们一个别号:“西卡士”。
以守秩序这一点而论,例如排队去取开水等,俄国人比中国一般人乱糟糟的情形要好些;可
是爱收小费与作威作福的状态却不亚于中国的一般胥吏。
我们在火车上过了大约三天,才到达上乌金斯克。火车在这里停了一天,进行很严密的
检查。自旅客以至车上职工,都一个个的检查文件和行李;车上的每一个角落,也都搜查过。
俄国旅客被检查时,首先要出示旅行证明文件,其次要出示最近几年来的工作证明。如被发
现有一点疑问,便加详细盘问。倘若检查人员认为不满意,轻则在证明文件上批以考语,重
则随时押领下车。招待我们的俄国人解释,火车即将进入苏俄境内,不得不有严密检查,这
些代表也并不例外;除了没有证明文件可供检查外,其余和俄国人一样,每个人的行李都要
经过彻底翻查,甚至连身上穿的衣服也要搜查。他们对我们虽然比较有礼貌,可是一些人已
经感觉很不舒服,不免对那些检查人员多说上几句“西卡士”。
过了上乌金斯克,不久便到达色林河边。车上又经过一番检查,这才继续西行。越往西
走,我们感觉到粮食短缺的情形越加严重。大概在远东共和国尚可以从中国东北输入一些粮
食,多少可以弥补;到了苏俄境内,国外的粮食不能进来,而内部又正闹着灾荒,饥饿的人
民便受到双重的威胁。火车沿着贝加尔湖蜿蜒前进,经过了许多森林地带和一些很长的隧道,
眺望着那一片冰浪银斓、浩无边际的贝加尔湖,使我们想起了苏武牧羊、大节不屈的悲壮故
事,不免触发思古的幽情。照战前的行车速度,由赤塔到伊尔库次克还不要两天的时间,这
一次却经过了一个星期之久。
① 该访问记发表于一九二二年十一月十八日《真理报》。
第二章 在伊尔库次克
伊尔库次克是西伯利亚的一个重要城市。共产国际在这里设立远东局,又称伊尔库次克
局,这个局是共产国际的一个分支机构,目的在调查远东的各种情状,联络远东各地的共产
主义者,并扩展远东各国的革命运动。当时伊尔库次克以东,还是由远东共和国统治着的不
安定的地方;这里才是苏俄在西伯利亚的一个真正的工作中心。原名“远东被压迫民族大会”
后改称“远东劳苦人民大会”所以择定在这里举行。
一九二一年十一月初,一我们到达伊尔库次克之后,方才知道远东局的一些内情。它在
这里一条大街上一所并不很大的房屋中办公。由施玛斯基兼任主任,那时施玛斯基等于是西
伯利亚王,集党政军大权于一身。他是俄共驻西伯利亚的全权代表、苏俄政府西伯利亚区的
全权代表,又是西伯利亚军区的主席。他本是西伯利亚的一个铁路工人,一九○五年以前的
老布尔什维克。在一九二二年曾出任苏俄驻伊朗的大使。他在伊尔库次克局任内的主任秘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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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回忆》第一册
便是我于一九二一年春在北平会见过的那位威金斯基。远东局下分中国部、蒙古部、日本部
及朝鲜部等。中国部的主任是麻马伊夫,他懂得一点中国话,后来曾到中国担任加仑将军所
主持的军事顾问团顾问。除各部外,另设有一个情报局。情报局工作最忙,有几十个人经常
工作;其他各部的事务则比较清闲,只有寥寥二三个人办公而已。施玛斯基不仅主持西伯利
亚全局,即远东共和国及外蒙古政府也都由他指导。他因为职务太多,忙不过来;所以远东
局的日常工作,事实上便是由威金斯基负责。但远东局的实际工作当时并没有开展,只是搜